她唇色苍白,眉头紧皱,担忧地看向屋外,呢喃道,“村子如何了?天火还在落吗?”
“不必担忧,村民都没事,天门也已经关了,只是乌山……”扶静青欲言又止,垂下了头。
床榻上的人忽然喉咙哽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她沉重地呼了一口气,伸出手无力地推了推扶静青,眸光却看向了谢厌七。
“你们……先出去。”
扶静青不解,谢厌七下意识看向了张不问,他只是垂下眼眸,匆忙掩住了眼底的忧伤。
“走吧。”他没有多问,只是将扶静青拉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扶静青似是赌气般在旁边坐下,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
谢厌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别担心。”
“有张不问在,不会有事的。”
扶静青点了点头。
只是他担心的,并非是这个。她是圣女,守护着乌山的一草一木,可如今一次突如其来的天火,却将这里全部毁了,他怕的,是她想不开。
“此前可有天火降临的异象?”
谢厌七靠在一侧,突然问出了声。
面前的青年摇头,“自我出生开始,唯一的异象就是圣女求雨,自那之后十几年,都没有这种异象,天火降临,这是第一次。”
火城以炎热四季如夏出名,也未曾与外有宿仇,对金城的皇族也是有求必应,并未做出任何丧尽天良的事。
天火降临,天降异象。
这是会被人们视为天谴的存在。
可小小乌山,哪来的天谴。
他低头,下意识地抠着木桌。
他想,她该有多伤心。
谢厌七见他状态不对,也并没有再多问,只是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知为何,四肢重塑之后,他的耳目愈发清晰,在原本的基础上翻了几倍。
目视千里,耳听八方。
曾经不可奢望的能力,此刻在他的身上具象化了。
虽说偷听是为不对,可这源源不断的对话还是穿透木屋,入了他的耳中。
“接下来想去哪儿?”这是张不问说的。
邢无悔沉默了很久,才释然开口,“回到当初的地方。”
“哪儿?”
邢无悔苦笑,“你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