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重心,从始至终都是在夏雨柔母子身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裴文旭开着吉普车回家属大院,一路上宋昭瑜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当大大小小几包特产提回家,裴文旭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昭瑜,门口的贝壳风铃怎么不见了?”
宋昭瑜微顿,随口道:“被风吹坏了,所以取了下来。”
裴文旭拧着眉,又看到鞋柜上空空如也。
“花瓶呢?你不是每天都会插花吗?”
宋昭瑜垂着眼眸:“碎了,就扔了。”
裴文旭若有所思:“那我下次买串风铃,再买个新花瓶回来。”
宋昭瑜没接话。
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再买新的,也不会是原来那个。
裴文旭回家坐了一阵,又换了一身军装,开车去了部队。
听着院子外渐渐远去的引擎声,宋昭瑜继续翻箱倒柜整理东西。
她要在离开之前,将这个家里有关自己的痕迹全都抹去。
这一翻找,宋昭瑜又找到一些她曾为裴文旭亲手编织的毛线围巾和手套。
还有一堆她曾在分隔两地时,一封又一封寄给裴文旭的书信。
毛线围巾和手套,裴文旭一次没戴过。
那一封封纸短情长的信,也只是她自我感动的字字句句。
因为裴文旭一次都没给她写过回信。
宋昭瑜的手曾挽回了国家无数被损毁的文物,也为裴文旭做了许多不值得的事。
曾经她为裴文旭织围巾时,同事就曾劝过她。
“昭瑜,你这双手价值千金,为裴文旭做这些东西是大材小用。”
但当时她根本不在意,而是笑着回道:“为国家修复文物是无价的,为心爱的人织围巾也是无价的,我这双手不管用来做什么,只要用得有价值,就都值得。”
然而如今,她后悔了,裴文旭并不值得她这般付出。
那些承载着她满腔爱意的围巾手套,不该继续留下。
那一封封记载着她满腔深情的书信,也该统统收回!
宋昭瑜将所有东西全都整理好,连同之前收集的一些物品都装进了尼龙袋。
随即,她提到院子外准备扔出去。
这时,晚归的裴文旭正好回来,看到宋昭瑜要扔的东西,他神色一紧。
“昭瑜,你为什么把送我的礼物全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