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继续往深山处砍木头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抬起头,面前交错的树影下,扑腾出几道鸟雀的振翅声,她又听到几声兽类吠叫的声音。接着,一只黑影冲了出来。朝着她扑过来。
谷芽立刻抽出铁剑。剑刃缠了一圈树藤,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抽出。
她用力朝前挥去,白色的反光在树林削出一片白光。那东西唧唧叫了两声。闪避过她的攻击,朝着谷芽下身袭来。
几乎在瞬间。她就往后退三步,险之又险避过对方的袭击蛋蛋的动作。感觉幻肢“危”的谷芽定睛看去,发现那玩意也就比野猫大一圈,浑身是黑色的长毛,眼神凶巴巴的。
金丝蜜獾。
谷芽哽住,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是她见过的最难缠的妖兽,只要是惹毛它就会遭到攻击。
眼前这只头部扁平的蜜獾,在黑色的毛发之间隐隐掺杂着流动的金丝。和它名字一样,在阳光下显得流光溢彩。而它锋利的爪子,也流动着金属的光泽。可见其危险。
尤其爱袭击蛋蛋的行为,在男修间风评非常差劲!
谷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威压。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攻击。她抬了抬眼,看到蜜獾的背后,躺着个生死不明的黑影。黑影倒在灌木中,一只黄狗正冲着蜜獾狂叫。它的鼻子和爪子都渗出血。
谷芽单手挥动铁剑,在她能将灵力注入手中时,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不断汇聚。哪怕此时让她徒手劈石也毫不费力,这就是修真者的实力。
只是她目前灵力有限,在灵活的蜜獾攻击下或许不能坚持多久。
就在人獾对峙时,草丛里突然有东西一跃而起。谷芽下意识使用灵力扔出石头。石块重重砸在树上,伴随着树枝断裂的喀嚓声,头顶树叶簌簌落下,惊醒的鸟雀扑腾飞出。那条长长的物体也砸在了黑影旁边。
蜜獾看了她一眼,忽然一跃而起。朝着反方向跳进树丛,再也看不见了。
谷芽心惊胆战的走过去,发现那是一条足有一米长的五彩斑斓的花蛇,头部有点尖尖的,吐着舌头一动不动,看样子毒性不低。
而地上躺着的老者露出了半截胳膊,上面有两个小小的牙印,周围一圈淤红渗出血,看样子并不是被蜜獾袭击,而是被毒蛇所咬。
他面色发青的仰躺在地上,头顶的血条看出来他距离死亡已经不剩几步。
谷芽立刻掏出药膏,用手化开塞进老者口中。
对方嘴唇上下开合,嚅嗫着说了什么听不清。谷芽就只要把他背到平地。把锄头搁在地上,让老者平躺在山洞里。
用水化开药膏,往老者嘴里灌了一些,她看着头顶的“蛇毒debuff”消失后,又给对方外敷了一些药粉在伤口处。这才松了口气。
那条蛇并不是妖兽,草药直接解了蛇毒。
外面清风徐徐吹来,哪怕下午的光线照在人头顶灼热。观察血量逐渐平缓抬高,她用茶壶倒了杯凉水。
两杯金银花茶下肚,听到身后的一声闷哼。
她回过头,扶起那个叫张青的老者。张青的头像旁边,写着:职业:篾匠,年龄:42血量4750。
这是村里住在河岸北面的一个独居老人,平日里帮村里人做些活计,什么竹篓,簸箕,帽子,蓑衣之类的不过毕竟他不是本家人。住的地方在村里河北岸。为邻的只有那个磨坊的阿嬷。最近山洪爆发,也就北岸这边地势高,不受影响。
谷芽这具身体,对村里大部分人记忆不算清晰。能想起了的就是张青曾经有过一个儿子,是过继的。后来儿子死了,他年纪也大了,性格一直沉默寡言。
徐家人找他买过几回篓子,用粟米换的。显然老人家过的也是清贫。
见人醒了,谷芽轻咳一声:“你伤已经涂上药了,蛇毒已清除。不用再担心了。”
见张青要过来下跪,他扶住对方说:“你身体还没缓过来,最好歇着吧。”
张青醒过来就感觉四周凉飕飕的,他脑子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见头顶是平整的山洞,以及身边这穿着粗布长袍的白须道人。心中惊骇之余,又升起庆幸来。
老道阻止了他下跪。
张青如何不知,咬了自己的是有名的“七步死”。猜想老道就是村里说的那药王观的老神仙,用了仙丹治好自己了。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或许无人收尸了。死在荒郊野岭,只怕白骨就要露天席地了。
张青心中感激,连连拱手道谢。就听那道人疑惑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靠近深山,野兽毒蛇出没,寻常猎人过来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你一个普通人。”
雇佣武者
张青只能叹气:“仙长,不是我非要到这深山里来。是村里最近过来的葛家村的人说,我那院子是他们葛家老爷的地,非说让我把我家附近的竹子砍了,否则就要归他们。”
“我别无所长,也就是做些筐子篓子挣点嚼用。这不是要断我生路?”说起来,张青也发愁。他家位置本就靠近村外,以前村里和葛家村抢水打架,就把他家砸过一回。
“你先回去。”谷芽阻止他说:“深山危险,这次你运气好,下次就未必了。要是需要竹子,我下次帮你带些过去就是了。”
张青也不知道感激的如何是好。见他连连点头,还说送些自己做的篮子去药王观。
她连忙补充:“我在山中修行,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不用感激我,我既然在这遇到你,就是缘分。你又还了竹具,那就是还清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