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这书生温顺听话,每次看他乖顺的模样沈嘉禾都十分欢喜。
等去了北地,她定要将人日日带在身边。
晚上回去,沈嘉禾做了个梦。
梦到祝云意和她一起出发回豫北,路上遇到暴雨,马车车轮陷进泥淖怎么也推不出来。后来车身莫名变轻了,车轮轻易从烂泥中脱身,车帘被风雨掀起,沈嘉禾发现车内空空如也,祝云意根本不在里面。
沈嘉禾便醒了。
梦醒才想起祝云意要晚几日才走。
外面天色将明,易璃音已不在床上。
沈嘉禾翻身下床,收拾好出去,发现易璃音已经将外面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豫北侯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徐成安亲自在里头收拾。
沈嘉禾上前踢了踢他:“看不出你何时这般殷勤了?”
徐成安用力拍了拍软枕,这才转身下来,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怕那个谁身子太弱,不给放个软枕半路生病还得拖累我们行程。”
沈嘉禾微愣了下,这才想起没来得及和徐成安说祝云意不同行。
“怎么还准备了马车?”易璃音的声音传来。
徐成安“啊”了声,忙解释:“这不是那位谢御史得用吗?”
易璃音皱眉:“侯爷先前秘密将人藏在府上,如今侯爷是要去打仗,还跟辆马车,未免太过惹眼了。”
徐成安尴尬摸着后颈,夫人果然对谢莘意见颇深,但这马车主要也不是为了谢莘啊,他提醒似的看向将军。
熟料将军十分豁达,拉着夫人的手道:“夫人说的对,成安一个粗鄙男人哪有夫人心细?要什么马车,还不快把马车牵走?”
徐成安:“……您确定?”
沈嘉禾笑:“是我哪句话你听不懂吗,成安?”
半个时辰后,徐成安才知道祝云意不一起走。
徐成安:“……”怪不得!
跟他们一同走的谢莘乔装打扮和他们这些将士一样被分到了一匹快马,看着那位谢御史苦涩的表情,徐成安默哀了片刻,遥想他们来京那一路,祝云意的马车内不仅连垫子都是加厚的,将军还不顾闲言碎语成日窝在马车里嘘寒问暖。
如今倒是好,这都赶路五六日了,将军甚至都没和谢御史多说两句关怀的话。
他摩挲着每日擦得锃亮的佩刀不禁想,夫人的担心真的有必要吗?
他真的需要多此一举去杀这个人惹将军不高兴?
“将军。”徐成安驱马快速追上前面的沈嘉禾,又回头看了看落在后面的谢莘,忍不住问,“不歇一歇?”
沈嘉禾单手握着马缰迎风驰骋,瞥一眼道:“怎么,徐校尉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