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光线昏暗,眼前那张脸让人看不真切,唯有祝云意那双眼睛乌黑清亮,叫人一眼便能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两人的喘息声纠缠绵延,沈嘉禾的话里带了些许哽咽:“若有一人能同我分这功劳,只有你,祝云意。”
陆敬祯呼吸短促,心尖密密麻麻淌过暖意,他在她唇角浅嘬一口,温声低语:“我只愿全数奉给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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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安盯着眼前摇摇晃晃的车厢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驱马过去,执着刀鞘敲了敲马车算是提醒。
他从前挺不屑儿女情长的,只是如今看祝云意如此大义,又实在想多给他和将军一些告别时间,可惜时间不等人。
便是现下立马启程,他同将军这一路回雍州都只怕得日夜兼程了。
车帘很快被再次掀起,不知道是不是徐成安的错觉,将军的眼睛似乎有些红,低头下车时,还吸了吸鼻子。
沈嘉禾接过徐成安递过去的马缰,扭头看向马车上假扮车夫的士兵:“护好祝先生,本将军自有重赏。”
“是,将军!”
沈嘉禾没再多看,翻身跃上马背,手里马鞭狠狠落下。
“驾——”
耳畔凉风骤疾呼啸,两匹良驹越跑越快。
感觉得出,将军真是往死里在跑马,风吹在脸上犹似刀片,徐成安只好大声道:“祝云意那么聪明,他不会有事的!”
沈嘉禾没回头,她咬咬牙,又抽下一鞭。
那人如此待她,她此生必不相负!
徐成安知晓将军一定听见了,他努力跟上将军速度,不免又扭头看了眼。
身后的马车早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徐成安摩着手上缰绳,心下暗暗想,此战过后,就是看着将军脸面,他也该对祝云意态度好点。
这一路日夜兼程,隔日傍晚沈嘉禾便抵达雍州。
徐成安一亮令牌,守城的侍卫赶紧放行。
“将军回来了!”
“是将军来了!”
沈嘉禾径直去了军帐,陈亭早把副将们叫在军帐等候。
作战计划早在沈嘉禾出发去漳州之前就已制定好,众人快速过了一遍。
沈嘉禾将手里的标识甩手插在沙盘上的永州城处,沉声道:“入夜便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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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刚过,永州烽火台突然点燃了。
很快,泰州的烽火跟着染红了半边天。
于怀站在山顶焦急看向身后漳州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