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必这样看着我,毕竟你手里捏着我的把柄,我又怎会对将军不利呢?只是有件事我始终没想明白。”乌洛侯律说到此,不免皱眉,“那日屏风后,将军是如何逃过那个丫鬟的眼睛的?”
他能这么问,那丫鬟必然是在混乱中不见踪影了。
沈嘉禾干脆道:“我威胁她了。”
是吗?
乌洛侯律长眉轻挑,仔细想来,他闯入时只见那丫鬟哭着慌慌张张整理衣物,的确没看见沈将军的胸部。
原来竟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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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祝云意的房间内,不止徐成安和严冬在,沈嘉禾推门,竟还见于怀跪在地上。
他这次受伤不轻,还断了一条手臂,眼下虽已处理过,但浑身上下浓郁的药味还是令沈嘉禾不免蹙了蹙眉。
徐成安欲将把人扶起来:“将军,他如何也不肯起来。”
于怀扭头看见沈将军,忙低头道:“属下保护先生不力,请将军责罚!”
“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沈嘉禾穿门入内,径直走到床边,“大夫怎么说?”
祝云意已换了衣裳,此刻只着一身干净中衣,脸上血污也擦洗干净了,看着脸色越发不好,沈嘉禾的心口紧了紧,在床沿坐了下来。
徐成安沉着脸道:“早前内伤未愈,加上这段时日奔波劳累,需得好生养一阵子。”
沈嘉禾沉默片刻,回头看于怀:“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坐下回话。”
徐成安给他搬了椅子,于怀有些惶恐坐了下来,这才开口:“先生同将军分开后,让属下沿途在泰州和漳州中间找了座山头,直到确定漳州烽火未燃,这才打算翌日一早动身前往泰州的。谁知到半路我们就遇到了一群杀手。”
东烟脸色大变:“来了多少人?”
于怀道:“没看清,大约有十来人。我们的马跑不快,属下只能一面与他们周旋,一面抢了一匹他们的快马换上,这才将那些人甩开。”
之后他们没敢马上上路,在林子里躲了几日,才又从西边绕道去泰州。
当时豫北军还未接管泰州城,那边守城的是辽人,不欲放他们入城。
“先生是让人传了话给乌洛侯大人,单独进城见的他。”
于怀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后来乌洛侯律让人送了个人来客栈。
来人便是江枫临。
“江大夫还给我们一并开了预防疫病的药,我同先生都喝了。”
“那几日,江大夫还在全城走动给染了病的人诊治,大家听闻永州传来捷报都很高兴,全都盼着豫北军能快点来泰州。”
“但江大夫好像不是很高兴,有天晚上,先生来敲属下的门,说江大夫不见了。”
“我们去了城门口才知晓,江大夫借口外出采药,入夜就出城了。”
“好在我们的马车快,追了半日就追上了他。先生问他何故要走,他还是说出来采药,可我们都知道乌洛侯大人带去泰州的药材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