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璃音被逗笑:“等哪天你看看澜儿读书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想法多不切实际了,你不如说将来把兵权交给澜儿,你倒能安享晚年。”
“万一呢?”沈嘉禾仍是笑,“届时你不必守着这虚名,无需困在方寸之地,你或许也会遇到另外一个人……”
“你便是交出兵权你也还活着,这是把我易璃音当成什么人?”易璃音将香囊狠狠一收,沉着脸,“沈家上下三百余口性命系在你身上,日后莫要胡说!”
易璃音难得同沈嘉禾置气,一直到她出门进宫都没来送她。
“哟,这是谁给将军气受了?”
沈嘉禾掀起车帘正要上马车便听到了徐成安的声音,她扭头见徐成安跑来:“你怎么来了?”
“您不是让我找个小厮吗?”徐成安指了指身后跟来的人,“您瞧巧不巧?”
来人带着顶斗笠,着一身竹青长衫,斗笠下挂了张破了洞的泼猴面具。
沈嘉禾:“……你怎么?”
东烟挠挠头:“江神医没找着,我的脸烂了,现下仇家到处寻烂脸的人,一找一个准。我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了,都好几天没钱吃饭了。想着郢京贵人多,打算找个护院当当,这不就撞见徐兄在买小厮,我就来自荐了。”
首辅丧妻
徐成安靠近沈嘉禾,小声道:“被人追杀呢,行事必然低调。这人也算熟人,有功夫在身,能伺候人,也能看家护院,您雇一人干两人的活,赚了啊。”
沈嘉禾还是有点犹豫,虽然这段时间阆县那次的事也没有被传出去,但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这人怪怪的。
东烟看出沈嘉禾的犹豫:“我今日才知您就是沈将军啊,能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是小人几世修来的福气,求将军收留我,给口饭吃吧!”
好歹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如今来祈求她给口饭吃,显得她也太不是人了。
沈嘉禾十分尴尬:“但我买小厮也不是伺候我的,在阆县那日,和我们一起的那位年轻公子,还记得吗?”
东烟可太记得了。
他“啊”了声,痛心疾首:“虽然不能给将军当牛做马很遗t憾,但将军既雇了我,严冬自然无有不从的!将军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那位公子!”
徐成安冲沈嘉禾挤眉弄眼,看来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厮。
思忖过后,沈嘉禾终于点了头:“行吧。”她看向徐成安,“他如何?”
徐成安还以为她不会问,结果还是问了,不免抿唇:“好的很。”
沈嘉禾松了口气:“嗯,仔细照看,万一有个水土不服记得尽早请大夫。”
“是,您快些进宫吧,属下还得去帮您买个院子养外室呢。”
沈嘉禾:“养……什么?”
徐成安笑笑:“养在外面的男人。”
沈嘉禾:“……”
“别油嘴滑舌,到门口了,先进去见见你爹吧。”
徐成安莞尔:“不了,等事情办完再见我爹,还得好好跟他喝酒呢。”
“也好。”沈嘉禾落下车帘,她不好在这里耽搁,便吩咐动身。
等马车行远,徐成安勾住东烟的肩:“走吧,严冬兄弟,带你见见你往后要伺候的主子,也好认识认识。”
东烟可太认识那位主子了。
徐成安又道:“日后莫要让人知晓他同我们将军认识。”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