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东烟端了药进来,“公子的药。”
陆敬祯放下笔,将信放在一侧晾着,一面接过药盏便喝。
“怎么还在吃药?”沈嘉禾起身上前,先前书案上的烛火太近,瞧着他脸色尚好,眼下靠近才发现唇色有些白,额头还浮了层虚汗,她当即蹙眉去摸他的额头,“水土不服吗?”
“不是。”陆敬祯没躲,将空碗递给东烟,“先前同你说过的,辅以银针的药。”
沈嘉禾自然想起来了,她不免担忧问:“是药三分毒,你身体刚好些,这样乱吃药不会有事?”
“这药无碍的。”陆敬祯笑笑,“云道长知道我的身体,里面加了不少温补的药,将军上回叫徐校尉送来的,你忘了?”
沈嘉禾倒是没忘:“还没吃完?”
陆敬祯应声。
这方子的确是云深处给的,但不是什么用来辅以易容秘术的药,而是配合心法修复经脉用的,沈嘉禾在军帐议事时,他刚修复过经脉难免有些乏力。
沈嘉禾看他往书案撑了把,忙上前将人扶住:“今日刚到,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千万别病倒。”
“不会。”他笑笑,听话过去榻上坐下,抬眸见东烟还站着,“这里不用伺候了。”
东烟的脸色十分怪异,步子倒没挪动半分。
沈嘉禾扭头看他:“严冬,你还有事?”
东烟呵呵:“将军买我不就是为了看顾公子吗?小的从前就是这样寸步不离守着公子的。”
沈嘉禾倒是没想到严冬竟然这么尽职,她忍不住道:“你辛苦了。现下有我,你下去吧。”
东烟咬咬牙,还想找机会留下,身后帐帘被人一把掀起,接着一只大手拎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外拖。
“喝酒去,去去身上晦气。”徐成安走得头也不回。
“不是……你等等,我还得守着公子……”东烟挣扎着,“徐兄,你不会真的觉得两个男人同住一帐妥当吧?”
徐成安冷笑:“不然还能怎么样?”留你在帐中发现将军是女儿身吗?
“不然我们一起去帐中守着吧?”
徐成安:“……”
“你是将军雇的人,又不是卖身给他祝云意了,守什么守?”徐成安没松手,“放心,我让人守着将军的营帐了,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外面都不会知晓。”
东烟十分忧心:“将军不会搞出人命吧?”公子身子刚好点!
徐成安冷不丁一笑:“将军搞不出人命!”就算睡了,将军也会喝逼子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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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一落,陆敬祯便要起身。
沈嘉禾拉住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