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马不停蹄,第四天天刚亮,马车就抵达了漳州城外。
此时,城外不少要入城的百姓正在排队。
徐成安将马车停靠在一边,下车打听了一圈,回来便说漳州城没什么异常,同如今大周内所有普通城池并无不同,除了城内多了不少契丹人,还有辽军把守。
沈嘉禾听完点点头:“我们的身份文牒都准备好了?”
徐成安拍拍胸脯:“小姐放心。”
杨定的确有个弟弟南下求学,后来成德三十七年,两国起了战事,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弟弟。
先前沈嘉禾和他联络时,他还曾托沈嘉禾打听过,只可惜沈嘉禾没找着人。
也许杨宁曾在战时试图回过漳州,也许他这些年在别的地方出了意外。
一想到杨定会空欢喜一t场,沈嘉禾内心不免有些歉疚。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才轮到沈嘉禾等人入城,守城的辽国侍卫看了徐成安递上的身份文牒,又与边上人耳语一番,命沈嘉禾和陆敬祯下车,前后仔仔细细搜查一番,又让人将他们带去府衙。
从大周前来走亲访友的人一律先带去府衙,待被访之人前来认领。
陆敬祯轻握着沈嘉禾的手跟上前面的士兵,小声道:“他们把杨定叫来时定不会告诉他是谁来找他,杨定不可能连自己弟弟都认错。”
徐成安道:“希望杨定真的能来吧。”
若杨定早就死了,他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陆敬祯却看向徐成安:“他认识你吗?”
徐成安摇头:“他们原本的校尉死于成德三十七年那场战役,他是后来从都尉升上来的,这个级别不必直面将军,我和将军都没见过他。但他应是见过将军,毕竟豫北军中士兵很少没见过将军的,但弟妹总不能越过你这个亲弟弟去见他吧?再者说,将军现在是女装打扮,他见了未必能认得出。”
陆敬祯沉下脸,这就难办了。
倒是沈嘉禾一脸从容抬眸笑笑,言语也没刻意压着:“夫君放心,纵是多年未见,兄长怎会认不出弟弟?”
说话间,她略踮起脚尖在陆敬祯右耳垂轻咬了口。
陆敬祯的呼吸一窒,脖子都腾地红了一片。
带路的辽国士兵也跟着一愣:“你们周朝现在民风居然这么开放了吗?”便是在他们大辽也不会当街这般啊!
徐成安:“……”他看过去就见将军唇上的口脂将祝云意耳垂整个染成了红色。
正说着,前面到了府衙。
州府门口停着几辆车,上面似乎堆满了药材。
士兵领他们进去,正好见一人带着一队士兵从里面出来。
士兵忙退至一旁,右手扶着左胸行礼:“乌洛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