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流逝,约莫半个时辰多了,漳州的烽火台还未点燃!
他高兴地一捶手,转身快速朝山下跑去。
暮色中,马车安静停靠在山脚,里头断断续续传出轻弱咳嗽声。
“先生!”于怀掀起车帘,喘着气道,“漳州烽火台没有回应!杨校尉他们成功了!这样一来,辽军短时间内必不会得到永州被攻的消息!”
何止?若运气好,怕是等永州沦陷,辽国那边还没收到消息。
陆敬祯终于松了口气,山风卷着微寒自外头送入,他微拢住披风,轻声问:“此地离泰州还有多远?”
于怀道:“全速前进也得天明了,好马都让将军带走了,咱们这匹是老马了,走不快。”他看了看车内人的脸色,小声道,“只是连夜赶路,也怕先生身子受不住。”
“确实。”陆敬祯无奈笑了笑,“等天亮再走。”
他受损经脉尚且修复好,又强行运气逼退乌洛侯律,眼下伤势反复,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不过好在郡主那边事事顺利,他也能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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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在永州的辽兵在遭袭的前一刻都还在担心离此不远的泰州疫病会传过来,谁也不曾想到,疫情不曾蔓延,豫北军倒是打过来了。
眼下泰州封城内耗,根本无暇驰援,永州只能指望更远的漳州派兵过来增援。
没想到辽兵艰难守了三日也不见任何援兵前来!
城中遍地伤员,辽兵逐日减少,豫北军却每日都在增派新兵前来攻城。
倒是在泰州的乌洛侯律派人送了不少药材过来,送药的人把东西放下就要走,神色慌慌张张。
这日后,永州城内便起了谣言。
说是疫病起的那日,辽廷就放弃泰州全城人的性命了,而永州在泰州和周朝雍州中间,辽廷自然不肯冒着被疫病蔓延风险继续派兵前来驰援。
换而言之,如今死守永州的这些辽兵早已成了弃子。
本来是不会有人信的,可援军左等右等不来,明明烽火台顺利传递下去了的!
军心一朝涣散,犹如山石崩塌,润土幻沙。
不过短短十日,永州城破。
豫北军长驱直入,俘虏城中所有辽兵。
沈嘉禾留一个副将带兵留在永州,命陈亭带人直取漳州。
她亲自点了人,转道往西北前行,乌洛侯律要的那块地,她会必须亲自去拿,以报成德三十七年辽国羞辱大周的仇!
徐成安磨刀霍霍:“按乌洛侯律的说法,现在生活在那边土地上的全是契丹人了,那些人要怎么办?”
沈嘉禾冷笑:“牛羊全都扣下,所有人都赶出去!”
徐成安“啧”了声:“乌洛侯律怕怎么也没想到收地还有附赠礼物呢,先说好,到时候我得先弄几只烤全羊下酒!”
沈嘉禾夹紧马腹,大声道:“拿下那块地,你吃多少只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