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那女子说给他解绳子,不过是乘机逗弄于他,给他点希望,让他乖乖听话,有所希冀,然后再砸碎,欣赏他窘迫难堪的模样,像逗狗一般,逗弄他来取乐。
可那个女子给他解绳子的时候,小心翼翼,并没有因为他的yisibugua而乱动。
后来她说让他放心,多少年了,他听到的都是‘你要听话’‘你要打扮的勾人’‘你要笑’
没有人说让他放心。
他想不明白,自己如今这副模样,除了这一身的皮相尚可,还有什么值得此人如此相待。
难不成还要让他心甘情愿的伺候不成?
柳修筠咬了咬嘴唇,接着又自嘲的笑了笑,天下女人,不都是这个德行吗?逼良为娼,再劝倌儿从良。
这个人八成也是个道貌岸然之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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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从窗户的菱花格照了进来,洒到萧俪的脸上,实在是晃的难受,睡不下去了,萧俪干脆翻身起来了。
她隔着屏风往里间看了看,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她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咳咳”
示意里面的人,她已经起来了。接着又将地上的被褥迭好,放回去。
余光瞥到点心上,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其中一整盘茯苓糕,就剩几个碎渣了,萧俪在心中暗喜,看来柳修筠爱吃甜口的啊。
转念一想也是,听说他也才十六岁,搁现代的话,还是个上高中的小孩呢,正常。
内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当是柳修筠醒了。
萧俪为了避嫌,放重了步子,往窗边靠了几步,等了片刻后抬手将窗户推开了。
凉凉的江风吹动着她的发丝,有点凉意,却也舒爽。
眺目望去,日悬空中,照的江面波光粼粼,偶有几只白鹤飞过,是个甚好的天气。这样的好天气,弄个躺椅,到甲板上晒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萧俪感叹着,如果她和柳修筠没有深仇大恨,她大概可以和他好好相处,然后去晒晒太阳吧。
昨夜那情状之下,柳修筠意乱情迷,加上屋内烛光闪烁,柳修筠那反应,应该是没把她认出来,她姑且躲过去了,今日怕是避无可避了。
她作了一番心里建设,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朝着内间问:“你收拾好了吗?”
良久,里面才传低低的回应“嗯”
声音冷冷轻轻的。
萧俪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绕过屏风。
柳修筠穿着她的衣裳,端立在床边。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