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风进门之后,瞧着端坐在书案前的萧俪,右手执笔,在纸上批注着。
柔和的烛光映照在她俊俏的面庞上,那专注的模样,邀风的心都漏了半拍。
他躬身端着参汤,到萧俪身侧,柔声道“小姐,天晚了,对着烛火看书伤眼睛,奴才炖了参汤,小姐用谢吗?”
萧俪连头也没抬,随意的说“等等吧”
邀风就端着参汤静静地候着,万籁俱静,屋内只余萧俪写字和翻书的声音。
又过了半个时辰,萧俪觉得脖子酸,抬头活泛,侧眼瞧见邀风还候着。
惊讶道“你放着就行,怎么还端着等着呢?怪累的。”
邀风见萧俪和颜悦色的模样,胆子大了几分,柔声道“奴才不累,已三更天了,小姐早点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
萧俪见他端了那么久的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朝他招手“来,把汤给我吧,我喝了。”
邀风柔柔一笑,这汤他用了双层的砂锅放着,下面还有炭火,就是放两个时辰,都能是热的。
“还热着呢”他将汤递给了萧俪。
萧俪抬手接了过来,喝完汤觉得确实有些困了,便起身回房。
邀风跟在身后,采月去端了热水来,二人伺候着萧俪洗漱。
萧俪自己换了亵衣,对他们摆了摆手道“去歇着吧,我这不用你们管了。”
采月行礼退下了,邀风却没动。
萧俪抬眼见他没走,狐疑的看着他问“你还有事?”
邀风稳了稳心神,跪下道“奴才是想谢谢大小姐赏赐的膏药。”
萧俪当什么事呢,“我知道了,你快起来吧”他额头上的疤痕,就是原主用砚台砸出来的,她不过是给他找了些名贵的祛疤膏。
说到底不过就是打了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萧俪都觉得受之有愧。
邀风慢慢的站了起来,因为心底的紧张,面上浮起了几分红晕“于大小姐是举手之劳,对奴才就是天大的事,奴才心里感激大小姐,愿……给小姐当牛做马,回报小姐恩德。”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萧俪身着亵衣,也没传找柳公子伺候,邀风心跳的厉害。
也不知萧俪听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太过害怕,说的太隐晦了。
他抬眼悄悄去寻萧俪的神色,萧俪面上一派正经,瞧了他一眼道“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事过去了,不许再提,快回去歇着吧。”
萧俪说完话,就开始打哈欠,转身就往床上走。
邀风心中一空,行了个礼“是”
然后转身出去了
李萍跟着李管事,将柳修筠从嵩阳带回来的包袱查验了一番,里面都是些寻常衣物,唯有一罐膏药和药丸十分可疑,闻着有一个股薄荷的清凉味,像是伤药,李管事看完就扔在一旁。
那一小葫芦药丸她放在鼻间闻了又闻,半响瞧不出门道。李管事抬手接了过去,拿出一粒在手心碾碎,又用手指蘸了茶水,滴在碾碎的药丸上,将其化开,味道立刻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