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命是烂,但她绝不认!
“鸽子,你一定要飞出去,永远都不要回来。”
母亲被梁成钢折磨得精神失常,每每清醒就会不停告诫她,好好读书,抓住机会飞出去,一定要飞出去。
她运气好,赶上了一个决意让孩子们完成义务教育的村支书,不然她会像村里那些阿姐一样在山上,抑或是在地里长大,年龄一到就被家里拿去换一笔彩礼。
即便比常人晚了四年上学,梁鸽也从不敢糟蹋读书的机会,梁成钢肯让她继续读下去是因为不必为她的教育花一分钱,还能仗着她高中生这个身份向政府领取补贴金。
月初快递员送来了录取通知书,梁鸽考到了母亲的故乡,眼看风起,她几乎可以展翅高飞,却毁于梁成钢的私心,他不会允许她出去上大学,因为怕她像隔壁家女儿那样一去不回。
可怜国家扶贫改善了上梁村的民生,却教化不了这里从根上烂的民风。
梁成钢把她卖给县城老板不是t换一份彩礼那么简单,更打算一辈子吸她的血,因为他的大儿子走私沾了几条人命,去年已经被枪毙了,如今的他已经无力抚养小儿子。
梁鸽被关了两天,后天那个所谓的新郎就会来接亲,她的精神高度紧绷,无时无刻都在等待机会逃跑。
半夜三更,梁鸽在大门锁链轻响中惊醒:“谁!”
“嘘,鸽子,别说话。”男人轻手轻脚打开门,是村里的同龄人梁远,初二他还没辍学的时候,梁鸽和他当过半学期同学,对于他的示好不胜其烦。
四年未见的人,半夜三更撬开她的房门说:“我是来救你的。”
梁鸽没想那么多,她迫切地想要逃离,然而她不该考验人性,尤其在半夜里轻信一个文化程度低的混混。
她被梁远扑到了高粱地,劣质的格子衬衫不堪蛮力,纽扣崩开四处飞落,梁鸽捂着胸尖叫往后退,所幸里边还穿着一件褂子。
“梁远你个畜生!”
她实在太瘦弱了,哪能敌得过一个兽性大发的男人。
“本来想攒钱回来娶你的,梁七叔非要把你卖给一个有钱的,那我不如先要了你。”
梁鸽拼命挥打蹬踹,涕泗横流地后退自保,她越挣扎,梁远就越亢奋。
畜生!
畜生!
这些畜生凭什么这么对待她们,凭什么!
尖锐的石头磕疼了掌心,梁鸽下意识紧握在手中,心头贲张的恨意让她狠狠扬手往梁远头上砸去。
男人倒在一边再没动静,梁鸽浑身虚软,石头从她手中滑落,她发着抖往后退,巨大的恐慌让她的泪水簌簌落下。
她杀人了?
梁鸽哽咽呜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爬到梁远身边伸手探他的鼻息。
确认他还活着之后再次脱力,她害怕梁远清醒,踉踉跄跄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