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间的雪巧看到他,有些意外:“姑娘怎起了?”
还不是要守住盛延辞那家伙。
宿幼枝问:“殿下呢?”
雪巧想到刚跑出去的主子,了然地探出指尖点向某个方向:“哝,那边。”
宿幼枝去追时还在腹诽小王爷跑得忒快,这一会儿连影子都没落下。
不过盛延辞的院子与他挨着,跨到一道月亮门便是,不用满宅奔波。
此时守在临王殿下院外的是钱三,见到他立刻就要进去禀报,被宿幼枝拦住:“莫打扰殿下。”
他有点踌躇。
虽然下定决心要做个烦人的妖精,但真要行动时还是会想退缩。
宿幼枝!
想想你现在的身份。
想想你这身脱不下的女装是因为谁。
想想离开临王府后的好日子。
宿幼枝又行了。
理直气壮地进了院子,钱三亦步亦趋跟着他,几次想开口都不知该怎么说,急得抓耳挠腮。
眼见着宿幼枝来到正院里,钱三慌张道:“阿、阿又姑娘要不要喝茶,属下带您去书房?”
宿幼枝没瞧见盛延辞身影,有些奇怪,见钱三这副心虚的模样越发狐疑。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这般支开他。
这要是撞见了该不是要命的机密吧?
宿幼枝只迟疑了一瞬,便让钱□□下:“我要独自面见殿下,你们不准通信。”
钱三满心惶恐都写在了脸上,惊得上蹿下跳:“使、使不得啊!”
“哪里使不得。”
宿幼枝瞟他:“怎么殿下不准我来他这里么,若你说是,我以后都不来了。”
“那不是不是。”
钱三哪敢说这话,急忙摇头摆手,局促地抓抓脸,有口难言:“就是、就是……”
见阿又姑娘不悦地瞧着他,钱三想着殿下与她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的事?
而且殿下进屋前确实没提这茬。
他表情动摇起来:“那、那姑娘……自便?”
瞧钱三说不出所以然来,宿幼枝甩下他,兀自去了盛延辞的寝室前。
里面黑灯瞎火的像是没得人。
宿幼枝又瞧了瞧,见后面的屋子亮着烛火,便寻过去,但他还没走近,那烛火便灭了。
这是做什么?
宿幼枝下意识放轻手脚,凑近了小心探看,没瞧见人,只听到白石铺就的水池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
宿幼枝顶着疑惑靠过去,刚要弯腰去看,池内一阵哗啦水声,钻出来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