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后背僵硬,想要挣脱,可是双腿被膝盖卡住动弹不得。
她气急,沾着泡沫的搪瓷碗被重新摔回水池,在寂寂深夜里发出沉闷声响。
身后人不为所动,蹭的更近。
双手被结实手臂压住,盛淮贴近她的耳畔:“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苏韵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答应了,那接下来就是一起回家,然后装这几个月什么都没发生。
见她沉默,盛淮的声音放的更温柔。
“我们先去给妈买点礼物,然后晚上一起吃饭,去吃法餐怎么样?”
苏韵用力一根根掰开他箍住的手指。
“去吃你跟姜栀上杂志封面的那家法餐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姜栀其实没有什么,她跟我一样,从小没有母爱,而且……”
盛淮斟酌,还是没有把月光下姜栀跳舞让他短暂心动过的事情坦白。
他扬手摸精致白皙的脸,想要吻她染着几分怒意的眸子,但是被一巴掌打开了。
“盛淮!”
苏韵声音冷厉。
“既然你心疼姜小姐没有母爱。”
“那你去当她妈好了,现在医学技术挺发达的,我想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跟我离婚,我没兴趣当后爸。”
刚刚营造出来的气氛瞬间破的稀碎。
盛淮滞住,沉默,呆立,无言。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苏韵瞥眼来电显示,嗤笑一声。
“盛总,你女儿来电话了。”
:离婚净身出户!
苏韵转身进了卧室。
“走的时候把门带上,谢谢!”
她躺在床上,客厅里面一直很安静,没有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直到天麻麻亮,还是半梦半醒的睡不熟,索性起床。
推开卧室的门,苏韵眼神微动。
快两米的大男人,躺在几个塑料凳子拚起来的简易床上……睡得正香。
黑色碎发遮住眉骨,双手局促的垂着,腿都伸不直。
被摔在水池里的几个碗也已经洗干净摆在了台面上。
阳台上还有七八根烟蒂。
他昨晚没有离开。
听到动静,凳子上蜷着的盛淮睁开眼睛,余光锁住她在阳台上的身影。
“你醒了?”
苏韵转身看他。
八月的清晨,树上已经响起蝉鸣,楼下开始跳广场舞。
“不是说不要在房间里抽烟吗?”
长腿撑地起身,他站直伸个懒腰,活动脖颈,凳子上蜷几个小时,现在浑身酸疼。
声音很轻:“没办法,开门去楼道怕吵到你。”
说罢,又自觉把几个凳子摞一起移到墙角。
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真会以为他是只黏人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