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别着急,我马上到!”
她无法再开口拒绝这20w。
——
手术室外,父亲苏明安被几个债主团团围住。
手术室内,母亲陈娟正躺在里面抢救……生死未卜。
“苏小姐,你母亲病发可不关我们的事。”
“没错!我们也只是友好跟你父母交流了下股份转让抵债的事情。”
“你们跟这丫头说那么多干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对了,你来得正好,你父母欠的钱……”
苏韵脚步站定,大脑昏沉,眼睛直直看着还在闪红灯的手术室。
心摇摇欲坠!
等母亲从抢救室推出来度过危险期,亮光已经割开夜的帷幕。
“苏小姐,这是缴费单,麻烦你快去缴费。”
攥着厚厚缴费单,一个个按下熟悉的数字,但是很快就被挂断了。
缴费窗口排成长龙,身后已经响起不耐的催促声,她只得低头挪到一边,
几度抬起手,最后还是抿紧唇打开语音通话。
这一次,倒是很快接通了。
语气依然冷漠如冰。
“有事?”
苏韵指尖拧紧衣摆,连忙出声:“盛淮,不是要打20万给我吗?是不是工作太忙忘记了?”
短短一句话,却字字耻辱!
对面冷笑:“你找高秘书!”
电话挂断前,她清晰听到里面传出年轻女子的娇嗔。
苏明安坐在冰凉诊疗椅上眼眶通红浮肿,这个曾经在商海意气风发的知名总裁,现在面色灰白,头发蓬乱,破产短短半年,就像老了几十岁。
他无力垂着头,想到现在连妻子的医药费都要女儿在婆家讨,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样,小韵,盛淮他……过来吗?”
苏韵扯起嘴角对父亲艰难笑笑,拨通高秘书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不耐烦的女声:“盛太太,大晚上的,你有事吗?!”
高秘书在盛淮手下工作多年,察言观色做到极致,对老板不在乎的人,自然公事公办。
“抱歉,盛太太,我并未接到打款的通知!”
转头看眼双手捂着脸的父亲,再咬牙给盛淮打过去,对面语气愈发冷厉。
“苏韵你听不懂吗?钱去跟秘书申请!早说过你……”
除了盛淮的声音,还有个甜腻女声,“阿淮,你给我买的这个包10万块呢,谢谢你啊。”
她不愿再听下去,主动抬手挂了电话。
藉着玻璃倒影,慢慢摘下颈间项链递到父亲手里。
“爸,这个项链您先拿去当了吧,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
苏明安滞住:“小韵,这条项链是你生日时,盛家送的。”
苏韵沉默着站在走廊上半天未动,穿堂风呼啸而过,扯得心脏好疼,许久,才转过身,眼神温柔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