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沙哑发涩:“醒了?”
苏韵抓紧被角,眸色茫然:“我怎么了?”
最后的印象是在出租车上,但这里好像是医院。
盛淮在身边坐下抬头看她,眼圈有些发红,语气难得的温柔:“你出了车祸。”
什么?!
苏韵惊慌的连忙探手摸自己的腿跟脚,又咬着牙用力掐几下,疼的皱紧眉。
还好腿脚手胳膊都齐全,也都还有知觉……她心里稍稍松口气。
盛淮瞪她一眼:“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他语气放的温和些:“小鱼的事。”
苏韵仰头嗤笑:“你的小红颜还是不肯和解吗?”
他语气陡然拨高,脸上又恢复一贯阴沉冷冰:“你信不信我给你灌一壶哑药下去?!”
……病房内短暂沉默。
苏韵闭上眼睛,用被子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
看着床上裹成粽子的女人,他重重揉揉眉心,才接着说下去:“姜栀不会再来打扰你,也不会起诉小鱼。”
苏韵张开眼看他,语气很认真:“谢谢。”
盛淮没理她,掌心抚上散落在枕边的长发,一点点帮她把凌乱的发尾理顺,才冷冷开口:“用不着。”
说话间病房门被打开。
管家端着托盘进来在桌子上依次摆好,垂手恭敬站在一旁。
“坐起来吃点东西。”
他起身弯腰,抓起苏韵的的细长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想把她扶起来靠着。
苏韵想挣扎,但是身体实在虚弱,只能软绵绵靠在他胸膛上。
鼻尖嗅到衬衫上松木香味,她仰起头看脸上面无表情的男人。
刚结婚的时候,苏韵很喜欢像吸猫一样贪婪嗅他身上的松木香水,清冽混着烟草味,怎么都闻不够。
每次在床上也都会攀援肩膀眯着眼沉醉在这股让她觉得安心的味道里。
然后随着他的节奏沉醉其中。
不得不说,他是个老手!
盛淮眯起漆黑狭长的眸,伸手想拉她的手被躲开了,他也不在意。
“你爸妈那边,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苏韵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很轻:“知道了。”
他顺手端起汤碗舀起一勺:“吃点东西。”
“就算是跟我赌气,你也得吃饱才有力气。”
良久。
苏韵垂下睫毛,低低开口:“所以你到现在都还觉得我是赌气?”
盛淮滞住。
两人分居到现在已经过完春夏。
他一直都觉得苏韵这样的小女人,就算是赌气离家出走,没多久也会拖着行李箱敲开别墅大门。
她就像被豢养在豪宅里的金丝雀一样,没有任何生存能力。
可是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已经成为黎市最高档会所的舞蹈演员和钢琴师,追求者趋之若鹜。
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优秀的。
他抬头看面前的女人。
原来眼里的柔弱顺从已经被从容淡漠代替。
苏韵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沉静:“盛淮,你到现在都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