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来,他死得太轻松了,还会给苏慕知和宁家带去麻烦。
苏慕知表面是风光的摄政王,实则四面楚歌,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她扬起俏脸,澄澈的眸子里盛着几分疼惜。
今生,她定会跟苏慕知一起,从这四面楚歌中,踏出一条青云路来。
想罢,她轻轻揽住苏慕知的手,温声说道:“定德侯,毕竟是如嫣的新婚丈夫。”
这话一出,苏慕知眸色顿时冷了几分,周身的肃杀之气愈发强烈。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宁如嫣,道:“心疼他了?”
“摄政王误会了。”
见他神情不对,她当即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他现在死了,会影响王爷的名声,给您带去麻烦。”
苏慕知闻言,眸底冷意骤然消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道:“你倒是心细。”
秦寄明小心翼翼地听完二人对话,心中恨不得将二人千刀万剐,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得卑微地趴在地上。
“摄政王喜欢宁如嫣就尽管拿去,能哄摄政王高兴,是她的福气。”
他话中带着讨好。
谁知讨好不成,苏慕知眼神倏然冷厉,沉声道:“来人,定德侯意图不诡,杖责五十,再向阿嫣磕头认错,直至阿嫣满意为止。”
话音落下,两个身姿矫健的护卫便将秦寄明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五十棍。
心知这是苏慕知在维护她,宁如嫣心中涌起阵阵暖意,压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悄然落下。
“不哭了。”
苏慕知温热的手指轻轻触及她的眼睛,为她拭去眼泪,“只要阿嫣乖乖听话,我绝不会让阿嫣受了委屈。”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情动的沙哑。
宁如嫣倏然想起昨夜她主动的画面,脸颊顿时浮出一片绯红。
秦寄明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却还被两个护卫按着,向宁如嫣磕头认罪。
不堪受辱的秦寄明眼中满是恨意,他半死不活,脑袋昏沉,脱口而出——
“我乃定德侯,王爷竟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商女羞辱本侯吗?王爷,你也不怕天下人说你色令智昏!”
他强撑起身子,不肯向宁如嫣低头。
皇商又如何?满身铜臭味,却无权无势。
杀!
即便是他这个落败的定德侯,也能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她宁如嫣凭什么受他磕头?!
苏慕知听罢,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凛冽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秦寄明,高声道:“就凭宁家商铺无数,赚得金山银山,却毫不犹豫地捐给前线将士,就凭宁家田地千亩,从不克扣佃户食粮,让无数百姓能够吃饱穿暖。”
掷地有声的话,无比清晰地传到宁如嫣耳中。
宁家所为,于上京贵人而言,皆是本分,皆是唯利是图。
可只有她宁家清楚,他们为的,是天下百姓有一口饭吃,是边境将士有安稳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