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
若秦心茹得知,她的一番布置反而断送了最后一线拉宁如嫣下水的希望,不知道她是否会后悔得想上吊。
原本,小葵放火还可以说是宁如嫣的安排,但金钗和纸条的出现,就像一场及时雨,顺利将黑锅扣在了沈晴柔头上。
秦心茹这精彩的一招,反而为宁如嫣保驾护航。
“铁证如山,沈晴柔,你还不老实交代。说,是不是你收买了雨柔苑的丫鬟,在熏香里下药,小葵带那么多松脂进来,是不是你安排的人掩护!”
老太君盯着沈晴柔,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你的目的就是烧死如嫣,为林月婉报仇,对不对?”
沈晴柔连忙摇头,吓得眼泪直流,“不是我,真不是我……”
“茹儿可能是无意中卷入了你的阴谋,也可能你打算一箭双雕,把茹儿和如嫣一网打尽。要不是心瑶陪着我,这场火恐怕要烧死她们三个。”
老太君愤怒地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到沈晴柔面前,质问,“一旦她们三个都死了,侯府里就只剩林月婉有资格竞争朝凰书院的名额。沈晴柔,你这毒妇,你想害死她们,好给林月婉铺路,你是不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沈晴柔全身发抖,“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这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老太君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向沈晴柔的胸口,“为了林月婉,为了你亲生闺女,你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呵,你这份母爱,我懂。你该死,你这没良心的,真是该死!”
“祖母!”秦心瑶急忙上前扶住老太君,生怕她这股怒气之下会昏厥过去。
宁如嫣也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搀扶老太君,“祖母,您别气坏身体。消消气。”
赵月琴这下也不吱声了,铁证如山,她想把宁如嫣扯进来都办不到。
如果说小葵是受宁如嫣指使,本来就不靠谱,谁不知道宁如嫣两次惩治小葵,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一次让她破了相,小葵对宁如嫣怀恨在心,所以勾结二房放火烧东阁,这理由简直天衣无缝。
二房这个黑锅,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通报,秦心茹醒了,正被人搀扶着过来。
她是事件的亲历者,也是受害者,她的话最具有说服力。
老太君立刻让人将秦心茹带进来。她披头散发,蒙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看到秦心茹这副凄惨模样,老太君不禁叹了口气。这可是侯府倾力培养的千金,如今却变成这样。
朝凰书院招生有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容貌,必须是中上之姿,稍微逊色的还能混过去,但毁容,那就彻底无缘;二是身份,必须是未婚的官宦嫡女。
平民女子、商贾之女或是风尘女子,统统没资格。
像秦心茹这样毁容的,自然也没了资格。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秦心茹再无可能踏入朝凰书院。失去这张脸,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茹儿给祖母请安。”秦心茹轻盈地行了一礼。
老太君叹了口气,“茹儿,你起来吧。你刚醒,得多休息休息。”
“茹儿听说祖母正在审理东阁火灾一事,这事发生在我的雨柔苑,我作为当事人,自然要来说明几句。”
秦心茹看着老太君,嗓音沙哑,“我和四妹差点葬身火海,只要想想我们若不在了,谁会是最受益的人,就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沈晴柔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冲上去撕了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哪来的能耐,在你的地盘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就连宁如嫣都没法在秦心茹的雨柔苑搞什么名堂,更别说她了。
“是这样吗?既然雨柔苑是我的地盘,那只能我下手?二娘的意思是我想要害死自己和四妹,甚至差点连累心瑶七妹,为的是给林月婉铺路?我还真是和林月婉情同姐妹,宁愿自己被烧死也要帮她。”秦心茹淡淡地说。
沈晴柔一时语塞。
宁如嫣望向秦心茹,浅笑说:“大姐,祖母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不会让姐姐白白受苦。
大姐放心,祖母已经截获了小葵,虽然她被灭口了,但从她身上的包裹里找到了二娘的金钗和小葵留下的纸条,证据确凿。若非这些铁证,这案子还真难定论,多亏了这些证据。”
宁如嫣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秦心茹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气得差点吐血,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强忍着掐死宁如嫣的冲动,努力平稳呼吸,说:“那真是太好了。”
此刻她恨不得把宁如嫣碎尸万段,却还得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因为她自己的算计太过周密,环环相扣,没法把罪名栽到宁如嫣头上。
自食其果,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处境。
秦心茹刚醒来,一照镜子就崩溃了,差点自杀,幸亏被几个丫鬟拦住才没成功。
正当她心灰意冷之时,又听说老太君正在调查东阁案件,她实在是害怕宁如嫣,担心宁如嫣胡言乱语,会让老太君知晓一切是她主谋。
其实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但经历了这次事件,秦心茹再也不敢小看宁如嫣,这才急急忙忙赶来。
宁如嫣已经洗清了嫌疑,所以她必须确保这件事被彻底钉在二房的头上。
否则,一旦老太君发现她自作自受,后果将不堪设想。
秦心茹的指控加上确凿的证据,使得沈晴柔即便与此事无关,此刻也被认定为元凶。
“沈晴柔,我们候府容不下你这么毒辣的儿媳。来人,把老二叫来,我要他休了你!并且报官!”老太君冷冰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