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嫣福了福身,“祖母明察,如嫣实在冤枉。我今日确实未曾去过慈秀堂,更不知祖母失窃之物。大娘既言我藏有赃物,敢问有何凭证?”
“一搜便知。”赵月琴直言不讳,“赃物在你处,即为铁证。”
宁如嫣毫不退让,“那为何不搜一搜明心阁呢?大娘的说法似乎难以立足。大娘以为我缺钱便行窃,却要搜我宁心苑。那我还说是月婉妹妹呢,她或许心生不满,故盗取祖母珍爱的步摇已此泄愤呢?”
“你这是诬陷!”赵月琴愤怒难平,未料宁如嫣竟反将一军,将脏水泼向林月婉。
宁如嫣平静地说,“大娘息怒,我仅是举例而已。不知我何错之有,竟让祖母和大娘认定我会行窃?还请祖母明示。”
“是你的丫鬟告发了你。”老太君缓缓开口,“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小葵走到堂前,瞥了宁如嫣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跪在老太君面前磕头道,“老太君,我在小姐的梳妆盒内发现了双凤衔珠琉璃步摇。真没想到小姐会行窃,虽为主仆,但我不得不告发。”
“宁如嫣,现在应该听得很清楚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月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宁如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我有几个问题想弄清楚。首先,祖母的步摇失窃一事,我们西院还未得到任何风声,直到祖母亲临宁心苑,我方才得知。
小葵,你一个丫鬟,是如何得知那支步摇就是失窃之物,而不是祖母赠予我的呢?你是如何获知这一消息的?又是谁向你透露了祖母步摇失窃的事情?
其次,你自受伤后便一直在养伤,并未在我身边服侍,你又是如何察觉到我梳妆盒中多了一支步摇的?”
小葵显得有些慌乱,“我……我今天去拜访小姐,发现您不在,无意间看到梳妆盒里有一支步摇,那是老太君的双凤衔珠琉璃步摇,所以我……”
“哦?我不在的时候,你为何会翻看我的梳妆盒?莫非是有偷窃之心?”宁如嫣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意。
小葵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赵月琴皱了皱眉,对小葵的表现感到失望,“宁如嫣,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小葵在你的梳妆盒里看到了步摇,这是事实。”
“大娘,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明辨是非,不被蒙蔽。”宁如嫣的目光落在小葵身上,“小葵,你说你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老太君的步摇。
但这支步摇,除了祖母的贴身丫鬟,就只有府中的几位夫人和小姐知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你这是在说谎!”
小葵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我……我的意思是……我听说老太君的步摇丢了,然后看到小姐的梳妆盒里多了新的步摇,就……”
“先前还说一眼就能认出,现在又改口了。你的谎言可真是漏洞百出啊。”宁如嫣嘲讽道。
她转向老太君,神色坚定,“祖母,这个丫鬟的言辞反复无常,显然是在说谎。
我可以以性命担保,您的步摇绝对不在我这里。说实话,她之前因我而受了三十大板,可能因此对我怀恨在心。”
老太君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究竟在做什么
秦清云察觉情况不妙,急忙开口,“祖母,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为了确保无误,不如就彻底搜查一下吧。只要确认宁心苑没有步摇,就能还宁如嫣一个清白。
否则,步摇一日不找回,就会有不利于如嫣姐姐的传言,这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清云说得有理,老太君,搜查一下吧。”赵月琴立刻附和道。
宁如嫣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仍保持着恭敬,“祖母,我愿意接受搜查以证清白。但请祖母考虑,今日若只搜查宁心苑,即便一无所获,也会让人误解祖母怀疑自己的孙媳。这对侯府的名声恐怕不利。”
“哼,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被搜吗?我看你就是心虚!”赵月琴怒气冲冲地说道。好不容易说服了老太君,她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宁如嫣。
宁如嫣微微一笑,“大娘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完。我同意搜查,但不应仅限于宁心苑,而应遍及整个侯府。
这样既能避免对祖母的误解,也能维护侯府的名誉。我坚信步摇不在我这里,那它究竟在何处呢?全面搜查或许能找到,不知祖母您意下如何?”
“嗯,如嫣的提议很周到。”老太君点头赞许,心中的焦虑也稍稍缓解。原本她误以为宁如嫣是窃贼,但经过刚才的质问,她开始对宁如嫣产生了信任。
尽管赵月琴等人坚持搜查,但老太君也希望能通过搜查找到步摇,以求心安。她没想到宁如嫣会如此大度地支持搜查,并提出了一个既能保全侯府名誉又能寻找步摇的两全之策。
这一举动让老太君对宁如嫣的评价又提升了几分,觉得这个孙媳比大房和二房的夫人都更为出色。三房的林明玉虽然性格温和但难以担当重任,却培养出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
这一刻老太君对宁如嫣的期望更高了,认为她具备成为未来家主母的潜质。
“那就从宁心苑开始搜起吧,有劳各位了。”宁如嫣客气地对那些嬷嬷说道。
老太君也特意嘱咐小葵,“小心行事,别损坏了夫人的东西。”
“是。”小葵等人恭敬地行礼后,便开始了细致的搜查工作。
赵月琴眼见宁如嫣再次在老太君面前赢得了好感,心中恨意如潮。她不解,这个曾不起眼的商女,怎就突然成了老太君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