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太君忙道:“殿下好生歇着,外祖母的帐子就在你旁边,有事就派人来说一声。”
郁云澈微微一笑:“孤知道。”
荀老太君当他受了惊,精神短,拄着拐杖就带人走了,荀蕙一直循规蹈矩地站在祖母身后,话不多说一句,眼不乱看一眼,只在离去之际,幽幽抬眸凝了郁云澈一眼,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有话想说。
郁云澈对她笑了一下,点了点下巴。
荀蕙眼睛一亮,甜甜一笑,这才垂首跟在祖母后面。
谢氏也嘱咐了颜璟然一句,带着颜听姝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帐子里香气混杂,颜璟然开了半扇窗子通风,回首望着太子一言不发。
郁云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脸上的虚弱少了三分,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眸看着帐顶:“你是不是觉得孤冷酷无情,眼看兄弟睨墙也只袖手旁观。”
颜璟然收回了视线,看向不远处金顶幄帐:“太子也是两难。”
郁云澈嘴角扯出个嘲讽意味十足的弧度:“你还是那么会说场面话,什么两难,孤巴不得他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才好,但又不愿父皇猜疑孤,所以才用了点苦肉计,把自己先摘了出来。”
颜璟然沉默不语。
郁云澈看了看自己的手,眼里晦暗难明:“你说他们谁会赢?”
赢什么,是这场狩猎,还是这场厮杀?
他没有说,颜璟然也没有问。
“你不是希望他们两败俱伤吗?”颜璟然看向窗外,淡淡地道。
郁云澈放下了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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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是第一个发现阿沅不见的人,她问了一圈也没人看见阿沅,一转眼,正好撞见脸上喜色未收的周氏。
…
周氏忙举起帕子装哭:“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我听见舒儿出事整个人都慌了,不像颜夫人还有空注意别人。”
谢氏摇摇头,没理会她话里的挟枪带棒,颜听姝嘟着嘴道:“母亲管她做什么,指不定是瞎跑到哪儿玩去了。真是的,齐王出了事,她也不知道关心!”
“她不像是那样的孩子。”谢氏不信。
颜听姝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了,母亲了解她多少。”
周氏深以为然地点头。
谢氏沉默不语,她还是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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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是被马蹄声,或者说被剧烈的颠簸颠醒的,睁眼是一片暗黄,反应了一阵,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麻布口袋里,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
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