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洛向旁边一歪,支起一条腿,斜眼飞了他娘一眼,不接话。
高贵妃越发担心了,忙道:“洛儿,你样样都不输别人,但当初你父皇执意早早立那个病秧子为太子,还不是因为咱们家出身低微,那些大臣死活不同意立本宫为后。这些年,咱们娘俩吃这个亏吃得还少嘛!所以,娘发誓,必须给你找个出身名门的女人!太后去年就跟你父皇念叨太子妃的人选了,八成就是荀家。这不齐王被认回来,太后偏心,又跟皇上提了太子的事,还说齐王也老大不小了,干脆一起考虑,娘当然不会让他们把你落下!t所以,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给我出幺蛾子,什么香的丑的,你都离远点!再说了,那可是个寡妇,还是个哑巴,你就算看着新鲜想玩玩,也犯不上找这种,有失身份!”
“那齐王又干什么总把她拴在身边不放!”郁云洛眼底映着窗外开始变黄的银杏树,一抹不甘一闪而过。
高贵妃不齿地道:“那是他想图个不忘本的好名声,你当他真把那个哑巴当回事,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做做样子嘛…郁云洛回想起阿沅领子下面将将露出的一点点痕迹,这可绝不仅仅是做做样子,这么大的把柄,他可要好好跟他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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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沅和周氏刚上车正要坐下,郁望舒就推开车门撩开帘子进来,他往阿沅身边一坐,冷挑眉梢,乜了周氏一眼。
周氏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心虚得不敢跟他对视,嗫嗫地道:“你总不能让我走回去吧。”
郁望舒把头往后歪了歪,道:“后面有车。”
周氏真是怕了他了,哪儿有把长辈赶下去的道理,可是对着瘆人的冰坨子哪儿敢多话,只敢私下拼命给阿沅使眼色,指了指自己又比了求饶的姿势,希望她能看在刚刚的份上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周氏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也颇令人敬佩,阿沅对她都生不出气来,敷衍地点点头。
周氏如释重负地下了车,还亲自帮他们把车门带上。
郁望舒道:“她让你干吗?”
果然瞒不过他,阿沅突然觉得周氏也挺可怜的,有这么个继子这辈子是别想摆长辈的款儿了,听说老齐王好像对她也就那么回事。
王府的老人都说老齐王对荀王妃是一往情深,可惜王妃产后血崩,熬了三天还是撒手人寰,老齐王一夜白了半边头发,后来孩子也丢了,他就去了边关,只过年回京一次,看看太后。
就这么过了几年,太后觉得不成样子,每次回来都劝他放下过去,最后甚至绝食相逼。老齐王架不住,这才娶了周氏做续弦,可婚后老王爷照旧没待几天就去了边关,还说那边苦不想委屈周氏,留她一人在京,俩人聚少离多,连个孩子都没有。
这周氏还真是应了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阿沅有些唏嘘,却并没有原谅周氏的打算,这种人是不值得信任的,但是在利益一致的时候,阿沅不介意拉拢一下。
【她是怕你怪她,想让我帮忙说好话求情。】阿沅有些好奇地凑到郁望舒身边,【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怕你啊?】
郁望舒也往她那边倾了身子,宽阔的双肩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冷白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案几上,将她圈在的角落里,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顶罪?”
这般距离有些不合时宜,虽然他们做过更不和适宜的事…
阿沅不由自主地向后靠了靠,眼帘低垂,只盯着他衣襟上褶皱的部分,想要转移话题:【这件事是不是就算了结了,皇上不会再追旧账吧?】
郁望舒手指轻敲了敲桌面,轻轻重重轻轻,敲打在阿沅的心底,纤长的眼帘随之颤了又颤,似不安分的蝶落在枝头又想要离去。
郁望舒怎能容她离去,伸手将蝴蝶揽入怀中,轻轻吻上她那双过分美丽的眼,阿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往他怀里躲,小脸滚烫,手指无力地攀在他的肩头。
他终于是留住了这只蝴蝶。
依偎了好一阵,直到她真正地抗议,他才停下作恶的手,唇齿在她的腮边颈间流连忘返,诱着她一同坠入着甜蜜的深渊之中。
阿沅头越来越胀,身子都快化成了一团水,他的手指仿佛有种魔力,所到之处撩起一片火星子。
这样不对…
残存的理智告诫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是心里想要再继续下去,他亲得她晕晕乎乎的,又很舒服,这种被人喜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阿沅的呼吸渐渐急促,他的唇就在眼前,她仿佛受到了蛊惑般,贴了上去,将触未触的那一刻,马车压到了石头上,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阿沅一下子就醒了,犹如惊弓之鸟推开了郁望舒,后背顿时出了一阵冷汗。
阿沅推开车窗,任由冷风吹散了车厢里暧昧的氛围,然后又猛灌了一口凉茶,心底的悸动却还未消散。
就在她还要再灌第二杯的时候,郁望舒按住了她的手:“喝热的,凉的喝多了你该闹肚子了。”
他将残茶从窗口泼了,重新沏了一杯热的,晾了会儿才递到她掌中,手一碰即离,又恢复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冰清玉洁得仿佛刚刚在危险的边缘来回试探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皇上是个好面子的,不愿意让外人看笑话,再说他罚都罚了,高家也不傻,再不甘心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只是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顶罪?”郁望舒手肘撑在案几上,眼波掠了过来,冷中带着一丝风情,看得阿沅心里一突。
【我、我没有啊。】阿沅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