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不懂,其实那是一种同类遇见同类的兴奋。
郁云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谁能想到高冷如佛子的齐王不光视世俗如无物,甚至是暴戾嗜杀之徒!
他们是一样的,是天生的死敌,而敌人的软肋恰好刚刚被他所探知。
还有什么比击溃强大的敌人更令人兴奋的!
他的兴奋只会让郁望舒想彻底撕碎那张可恶的脸,没错,他们是同类,所以他更清楚对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针对他,郁云洛也想要阿沅!
该死!
“哎呀,别这么看我啊。”郁云洛好整以暇地掏了掏耳朵,“当着阿沅的面,你就不怕吓坏了他?”
郁望舒皱着眉挡住他窥视阿沅的目光:“你该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想要对付你的人一样不少,我能做的事远比你想得多。”
他有意无意地睇了一眼旁边的颜璟然。
郁云洛嘴角还挂着欠揍的笑,眼眸却已经冷了下来:“我还是那句话,齐王大可以试试。只是,我怕你试不起!”
他瞥向阿沅露出的衣角。
阿沅忍不住拽了拽郁望舒的袖子,她不想待在这里了,要是闹大了只怕会两败俱伤,还是赶紧见好就收,快点回家。
郁望舒暗自捏了一下阿沅的手指,深深地望了郁云洛一眼:“那就请二殿下拭目以待!”
他转身将阿沅护在羽翼之下,带她踏出殿门,路过颜璟然时,他停顿了一下,抬眸扫了一眼。
那是怎么样的眼神啊。
不光没有感激,甚至连友好都算不上。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更像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以后不要“少管闲事”。
这样犀利的眼神令颜璟然大感意外。
见王爷走远,子影收了剑,护送在后。
邢公公“哎呦”一声,屁滚尿流地爬到郁云洛脚下,“老奴的二殿下啊,老奴这条命差点就没了!但是只要殿下没事,老奴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聒噪!”郁云洛踹开了邢公公,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注视着远去的两道身影。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连他都要认真了呢。
~
从渊鉴殿离开,郁望舒让人守在外面,领着阿沅进了一片茂密的梅林中。
绵延不绝的梅树上面此刻结满了青涩的梅子,淡淡梅香飘散在空中,却依旧冲不淡阿沅身上来自别人的味道。
阿沅还来不及多想,只见郁望舒停下脚步袍角翻飞,回身将她拢入怀中,冷白骨感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
“对不起,我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