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远起,郁云洛再度掐住阿沅的下巴,左打量两眼,右打量两眼,如雾的秀发,精致柔美的五官,莹润细腻的肌肤,纤细苗条的身段,除了不会说话,愣是挑不出一点瑕疵。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呢?”
阿沅被郁云洛强压在门上,从小到大她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气急之下抬脚便踹,却被他双膝夹住了小腿。
这…成何体统!
迟钝如阿沅也受不住这般姿势,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
这样的反应终于戳中了郁云洛的恶趣味,他意犹未t尽地对着她的耳朵吐气:“你好歹也是嫁过人的,怎么一点人事都不懂?”
阿沅脖颈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鹌鹑似地使劲缩着脖子躲,可他身上那一阵阵不知名的香气搅得她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一时搞不清他口中的人事是什么意思。
跟喝醉了酒似的小脸上又大又媚的桃花眼眸光迷离,红唇自然微张,这种尤物怎么会不懂那种事,除非…
郁云洛侧过头,唇几乎要吻上阿沅圆润绵软的耳垂,低声道:“你那个痨病鬼夫君是不是不行?”
耳根一凉,阿沅猛然清醒,剧烈地开始挣扎,却被他抓住手腕,往两侧一分,整个人如乌云般压了上来,下巴尖戳在阿沅的肩胛骨上,浅浅地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头面?”
“殿下,挡、挡不住啊,颜大人冲进来了!”
这次门外响起的,是郁云洛大太监邢公公的声音。
原来颜璟然回去的路上偶然撞见被挟制的小桃,把人救下来,知道了事情始末。
小桃当时得了阿沅的暗示,准备去找郁望舒求救,可郁云洛的人看得太严,她无法脱身,好在颜璟然还记得她。
颜璟然一边派人护送小桃去向齐王报信,一边自己赶来渊鉴殿救人。
听了小太监的回话,颜璟然深知郁云洛为人,生怕阿沅吃亏,情急之下竟然硬闯。
毕竟是宰相的独子,邢公公不敢伤了他,只命人尽力拖延,他亲自跑来劝郁云洛
“殿下,您想要什么样儿的,环肥燕瘦,老奴都能给您找来,犯不上为了这么一个跟颜家闹僵了,到时候颜大人要是在圣上那边瞎说,殿下得不偿失啊。”邢公公拍门拍得手都疼了。
郁云洛稍微放开阿沅,从鼻腔“哼”了一声:“舅舅给我的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要是连个颜璟然都拦不住,就让他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里不要废物!”
“老奴的好殿下哎,这可不是较劲的时候,还是…”邢公公还想再劝。
郁云洛已经没了耐心:“要是拦不住人,你也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邢公公是高贵妃指给郁云洛的人,要是被退回去了,被扒一层皮都是轻的。
没办法,主子不听劝,邢公公只能硬着头皮去拦人。
颜璟然脸色铁青地看着四周的侍卫,这些人都是高将军亲自为二皇子操练的护卫,仅凭他一人根本打不过去,可殿门就不在眼前,教他如何能放弃。
邢公公双手交握在身前,站在台阶上,一抬眼皮:“这儿可不是东宫,由不得颜公子胡作非为,颜公子还是请回吧。”
“究竟是谁胡作非为?二皇子强捋民女,目无礼仪法纪。”颜璟然冲着殿门高喊:“颜某好心劝二殿下迷途知返,这可是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
刑公公鼠眼一瞪,掐细了嗓子道:“胡言乱语!什么民女,我怎么没看见,还不快把颜大人请出去!”
侍卫们围上来。
“本王看谁敢动!”
声音如挟裹着冰渣的风,一瞬间席卷而来,冻得人肌肤生凉,郁望舒一身寒气逼人,随风鼓动的披风似巨鹰的双翅,翅膀收拢的同时王府亲卫自他身后鱼贯而出,迅速将郁云洛的人团团围住,雪亮的刀尖在阳光下晃得人寒。
同时一道黑影快如鹰隼,从侍卫的头顶掠过,子影长剑出鞘架在了邢公公的脖子上。
“王爷饶命!”邢公公惨叫着朝来人跪下。
郁望舒踏上石阶,眼眸掀起无尽的黑雾,抬脚就把门踹飞了:“郁云洛,你大胆!”
二郎!
阿沅重新找回力量,一把推开了郁云洛,转身就朝他跑了过去,岂料才踏出一步,肩膀就被人从后扣住。
郁云洛五指抓在阿沅的肩头,嘴角向一侧挑起,轻浮地看向进来的人:“你来的还挺快。”
郁望舒黑沉的目光锁住阿沅的肩头,眸光如刃,冷声道:“放手!”
“我要是不放呢?”郁云洛非但没有放开,甚至还把头往阿沅的肩膀上靠,眼神死死地盯着郁望舒,“你准备怎么办?”
“那你就去死!”
郁望舒再不遮掩,全身杀意毕露地冲了过来。
不要!
阿沅大急,却苦于无法出声阻止,耳边骤然响起郁云洛低磁的声音,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不慌不忙:“你知道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地步代表什么吗?你真的只是他嫂嫂?”
阿沅浑身一震。
“呵呵。”郁云洛莞尔一笑,手一推,将阿沅送了出去,一脸云淡风轻地撩了撩鬓边的头发,“开个玩笑话罢了,齐王干嘛这么认真?”
郁望舒单手圈住阿沅的腰,冷若冰霜的眉宇间沁染着烈焰般的杀意,极寒与极热在那双冰锥般的眼眸里交织:“我最讨厌玩笑,如果再有下次,我定会言出必行。”
“那齐王大可以试试看。”
郁云洛摊了摊手,非但半点没将郁望舒的威胁当一回事,相反,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