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舒拿起阿沅的包袱在手里掂了掂:“你的东西就这么点?”
阿沅点头,她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大部分都是郁望舒给她的,但不属于她,自然不带走。
郁望舒都能猜到里面是什么,无非就是她那几件旧衣裳,还有那几吊钱。
【啊,这个我很喜欢,所以我带走了,可以吗?】阿沅掏出鬼工球,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给你的你都可以拿走,只是很多东西你都不要。”郁望舒的语气意有所指。
二郎
那种矛盾的感觉又来了,阿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来看她,刚刚那点不悦就都烟消云散了,可是她又没法完全开心,就像是又被困在梦中的那片森林,那种找不到出口的无力感在心头久久不散。
郁望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阿沅,她似乎很沮丧,弯了漂亮的脖颈,光滑的后颈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于他,是饕餮盛宴也是蚀骨剧毒。
想咽咽不下,想戒戒不掉。
郁望舒烦透了这种感觉,他本就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看上什么,想方设法占为己有才是他的作风。
偏偏阿沅,他舍不得、毁不掉、留不住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郁望舒宽袖下手指攥得指尖泛白,扳指的纹路深深地烙在掌心间。
【别问了。】阿沅止住了他的话头,她不希望再被动摇,趁还没有越陷越深之前
她和二郎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身为权贵,手握大权,考虑的再也不是这一季种什么菜好,哪件家具需要修这种零碎小事。
她也早就不是他的嫂嫂了,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硬绑在一起别扭又可笑。
【二郎,从今以后山高水远,祝君岁岁安康,事事皆所愿。】
阿沅起身,对他盈盈一拜。
这一拜如一把巨斧,在俩人之间凿下一道鸿沟,虽咫尺在望,却已再难逾越。
郁望舒垂眸看着脚下,遮挡住眼里的复杂,再抬起时冲阿沅微微一笑。
“多谢你。”
“谢谢t你让事情变得简单了。”
离开晚照阁,郁望舒去了外书房,忠伯和子影早已等候在此。
“启禀王爷,已经查清了,是朱颜阁的婆子把话传给了霞初,然后霞初亲自带他们进来的,门房就没拦。”忠伯道。
“嗯。”郁望舒坐在暗处,垂着眼,睫影沉重,手指摩挲着泛着冷光的扳指,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忠伯心里七上八下:“是老奴失职,这就把门房的人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