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瞎走,对方说是你的人,我才跟着走的。】阿沅抗议,却见他理所当然地把她的脚放在膝上,伸手就要褪她的袜子。
阿沅忙把脚蜷回来:【你干嘛?】
郁望舒拍了拍里侧的药箱:“上药。”
阿沅跑得太多了,不光袜子破了,脚后跟也破了皮,可就算是亲姐弟,也该避讳,阿沅推辞:【不用了,等回家自己上就是了。】
“你自己上不方便。”
【我到时候让小桃帮忙就行。】
“你让小桃帮忙,也不用我?”
【这是我的脚,你…不行。】
郁望舒垂下眼帘,浓长的眼睫被窗外的阳光染了一层金,盖住眼底的晦暗,终于不再坚持:“好吧。”
他将药箱推到一边,支在引枕上闭目养神,不再管她了。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开始有些心虚。
刚刚她是不是拒绝太强硬了?!
二郎也是一番好意,他压根就没往别的地方想吧。再说,小时候他们还挤在一张床上呢,她这么大反应,是不是把人弄得下不来台了。
小小的脚缩成一团,脚趾略带局促地扣着柔软的地毯,等了一会儿,灵动的浅眸忍不住透过发丝偷觑着身边人,只见他半边脸这会儿肿得简直没法看了,红红的掌印
嘶,对这么一张脸也下得去手!
阿沅坐不住了,越过他的腿拿过药箱,翻找了一通,找到了紫草膏,这是专门消肿镇痛的。
她用帕子沾了一点淡紫色的药膏,要给郁望舒涂药,却被他一扭头躲开了,狭长的眼眸从上而下乜她:“这是我的脸,你不行。”
呵,还记上仇了。
他从小就这样,若是他想做的事没做成就要别扭半天。
阿沅把帕子递给他,示意他自己来,谁知他接过来只是放到一边,并未理会。
给了台阶还不下来,那她可就不给了。
阿沅转过身背对他,眼不见心不烦:哼,爱用不用,反正他伤在脸,她在脚,看谁更丢人。
车轮轧轧,不多时来到热闹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喧闹声不绝于耳,车厢里与之截然相反,安静得简直落针可闻。
郁望舒跟入定的佛祖唯一不同的在于他爱穿黑,一袭浓郁的黑衫似化不开的墨,安宁中透着几分冷鸷。
洁白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几下,停下没多久,又再度点了几下,阿沅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膝盖抖了起来,牙齿习惯性地啃咬着嘴上发干的皮。
唔,小贩的叫卖声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