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有些惊愕了,皇上居然调查过她!她忙解释道:“皇上,不是这样的,奴婢出钱,佃户们出力,这叫共赢,奴婢其实也赚钱的。”
康熙皇上笑道:“朕可都听说了,你们有约定,若是有了鸡瘟,损失算你的,你是怎么想的?”
花开解释道:“那些佃农们太穷了,若是奴婢不肯负担鸡瘟的损失,他们根本不敢养。而且鸡瘟并不常有,所以奴婢觉得还是能赚钱的。”
康熙皇上点了点头,别的人在他面前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标榜自己,惟独这钮钴禄氏,明明是想帮着那些佃户,却半句也不肯提,居功而不傲,怪不得庄子上的人对她交口称赞……
“老四说,你愿意嫁给他了?”康熙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花开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皇上这是想着看她的笑话吧?一个封建礼教教育下的女子,好意思对着外人说我愿意嫁给某某人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花开觉得的身份毕竟不是小姑娘,若是太忸怩,倒显得小家子气,她只淡笑道:“奴婢现在这情况,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可以选择,幸好四爷不嫌奴婢粗鄙,奴婢就斗胆来请皇上做主。”
康熙皇上没见到好戏,倒也没有失望,只摆了摆手说道:“回去吧。”说着话,又有些意兴阑珊,皇上那眼神,明显是在怀念一个人,花开表示很有压力。
从澹宁殿出来,四阿哥连忙问花开:“皇阿玛怎么说?”
“皇上什么也没说,只让妾身回去。”
四阿哥不由愣了,他有心进去问一问,到底没敢,又问花开道:“皇阿玛有没有不高兴?”
花开实话实说“看那样子好像有些失落……”
半晌,四阿哥这才说道:“你不要再回庄子上了。”
“妾身知道,”花开说道:“大哥上任去了,额娘心情不好,妾身是打算陪额娘住几天。”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爷是说你在庄子上的东西,爷已经命人搬到西华门外的宅子去了。”
花开一听顿时恼了,这人怎么这样霸道啊!可惜这是澹宁殿门口,她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到底四阿哥是为了她好,这事儿若是说出去,估计十个人会有九个半说她事儿太多。
四阿哥还要忙别的,让人送花开出了畅春园,九月忙问道:“怎么样奶奶?皇上怎么说?”
“皇上什么也没说。”
“啊?那可怎么办?”
花开笑道:“怎么办,凉拌!咱们先去看看铺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其实在花开的潜意识里,并没有觉得事情很糟糕,但是在九月的眼里,她这样纯属没心没肺,九月急道:“奶奶,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您肚子里……怎么办啊?”
“总会有办法的,生活如同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也会对你笑;你对它哭,它也会对你哭。我以前哭够了,所以以后我会一直对着镜子笑……”花开可不是古代娇弱的闺中女子。
主仆坐着马车去了铺子,见两个木匠正在做花架,田槐居然也在,他一见到花开忙说道:“奶奶,一大早就有人人把您的东西都拉走了。”
花开点点头“我知道了。”
田槐松了口气,又说道:“奶奶,还有一件喜事,今天早上挖水塘的时候,竟然掘出来一个泉眼。”
“那可太好了。”花开话音刚落,就见钮钴禄家的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了“姑奶奶,您快回去吧!有太监上门宣旨,全家人正等着您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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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回到家,正看见凌石陪着一位三十多岁穿着体面的太监说话。一看见她回来了,随即开心的招呼道:“你可是来了,马公公来了好一阵,再让马公公等久了可就罪过了。”接着,又带点讨好意味的对马公公道:“马公公,您看这人也到齐了,是不是也该宣读圣上旨意了。”
花开心说,看阿玛这样子,也不像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呀!花开给马公公施了一礼,她认出这太监曾在康熙皇上身边见过。
马公公知道这位钮钴禄家的女儿入了皇上的眼,他也不敢舀大,赶忙把茶杯放下,打量了花开两眼,说道:“你们府有福了,有这样出色的女儿,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咱家现在就来读旨意。”
香案早就准备好了,这位一说宣旨,钮钴禄府上所有人都一起跪倒在地,恭听圣旨,跪在地上的花开,想不紧张也难,若是皇上不肯指婚,她这辈子就完了,嫁人就甭想了,而且名声不好,肯定会给钮钴禄家带来麻烦,就连侄女的婚事儿都可能受影响,尽管父母宽仁,兄嫂和气,可越是这样,花开自己心里越是过意不去,况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她不能不想,不过看这太监的态度还好,也许是个好消息吧?
花开胡思乱想着,忽然手被佟佳氏握住了,她一侧头,正看见额娘担忧地看着自己,花开赶忙给了额娘一个笑脸,她打点起精神,听着马公公宣读的圣旨,开头好像是千篇一律的八股文,紧接着听他念道:“……正四品官员钮钴禄·凌石之女,秀外慧中,贤淑典雅,赐婚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为侧福晋……钦此。”
花开有些不可置信的站起来,她这样的身份,皇上怎么可能册封她做侧福晋?会不会弄错了?花开忙问佟佳氏:“额娘,您听着是侧福晋吗?”
“是啊是啊,我闺女是雍王爷侧福晋!”佟佳氏边说着边抹眼泪,这些日子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知道女儿的名声毁了,如今不能做别人的正头夫妻,做雍王爷的侧福晋也不错,在别人眼里,这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