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临毫不避躲,对上席憬施压的目光。
“的确是有这一回事。”
好容易把誉王这个小情敌熬走,却又迎来席憬这个大情敌。
先前给妙辞出主意,让她用观星测席憬行踪,那时渠临已经在怀疑席憬心里存有非分之想。
后来不断观摩,终于能确定,席憬的确身不正,但他也不怕影子歪。
其实这两个年龄相仿,又都做过妙辞哥哥的男人,想的是同一件事——爱上他们共同的妹妹,并想独自占有妹妹。
倘若席憬不来,这时渠临约莫就在跟妙辞认真表明心意。
然而席憬的确来了,渠临只得作罢。
渠临没再有什么表示,抬脚走远。
妙辞被席憬塞进马车,稀里糊涂跟他去了榴园。
路上,她倔强地朝车窗处面壁,死活不愿看坐在她身侧的席憬。
“你算我哪门子的家长。”她抠起车窗边框的菱纹,“天底下再没有家长像你这样……”
“像我哪样。”席憬盯着她乌蓬蓬的脑袋看。
过了道坎,车身猛晃,使妙辞不受控地朝席憬怀里跌宕。
慌乱间扭过头,恰被他掰开嘴,投喂半块甜丝丝的牛乳糖。
妙辞忿忿咀嚼,嘴里口涎连连。
“像你这样,身为哥哥,却想当自己的妹夫。”
说这话,本意是在讥讽席憬行事不端。
然而配上她那摇头晃脑、叽叽咕咕的模样,等话传到席憬耳里,竟呈现出一种可爱的不满。
席憬的脸皮早已厚出天际,轻快地勾起嘴角,“你真了解哥哥。在你故意疏远哥哥的这近乎一个月的时间里,哥哥每日晨起,都会对镜说一遍:‘晨安,妹夫。’甚至经常忘记你我早已分家,总站在你在榴园住过的那间卧寝门前,傻傻地敲门,‘妹妹开门,我是妹夫’。在被你漠视的这段时间里,哥哥就是过得这么无趣且疯癫。”
旋即话头一转,语气阴冷不少。
“因此要罚你与我一同用膳。越不想见我,越是必须见我。”
席憬能感受到,越是这样说,妙辞的心情越是郁闷,带动他的心情也越是低沉。
然而他不在意。
“在世俗意义上,我们早已解除兄妹关系。但我永远是你哥,某种意义上,你永远无法彻底摆脱我。”席憬咀嚼起剩下的半块牛乳糖。
此时此刻,他们嘴里的味道同样甜得发腻。他仿佛在咀嚼她的牙齿与舌头,被甜味激出来的口涎像在彼此腔壁里淌来淌去。
席憬很满意。
咀嚼完,他说:“母亲很想你。”
妙辞蹙眉,“万夫人怎么会想我?她分明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
席憬说:“自然是想跟你好好说道一番不伦的危害,让你千万远离我,千万不要与我共沉沦。”
妙辞回:“她知道了我们的事?你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