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在姜氏的心中已经将宁瑄视为妖女,因为自己心中所想的几句话竟然被她轻易说出。
因此,跪在大理寺的司法堂上时,她眼神紧紧盯着坐在官位上顾珩旁边的宁瑄。
“姜氏,你可亲口承认柳子墨之死主谋是柳谦云,你等在一旁辅之?”
姜氏眼神发红,她明明只说过是柳谦云动的手,怎么能牵扯上她自己?
妖女!
“大人不要听这妖女一面之词,墨儿如我亲儿,我怎么舍得下手?不过是老爷被那安小贱人蒙蔽双眼,对自己亲子痛下杀手罢了!”
宁瑄眉心蹙了蹙,还未开口反驳,就听顾珩冷声开口:“妖女?温姑娘是我们大理寺特聘画师,本官不信她,难道信你?休要再说冤枉之词,若是快些交代,还能减轻些刑罚。”
姜氏听出顾珩对宁瑄的袒护之词,眼神狠毒坐在地上,随后哈哈大笑,“顾大人可不能冤枉我个深宅妇人,你没有证据我等参与杀人!大人才是污蔑!”
顾珩神色不变,换了问话对象,看着姜玉淑身后的王成等人,问道:“三月初九,你家大少爷回府,你三人在何地做何事?”
王成看了看旁边二人,面色不显,无所谓般俯拜一下道:“小的三人被老爷派到府外做事,第二日才回府。”
宁瑄淡淡开口道:“姜氏跟我胡言时说是你三人帮着柳谦云制住柳子墨,怎的你三人又说不在府中?”
“大人既已说了是她胡言,我等奉命出门办事,怎会知道府内主人家发生什么事?”
顾珩听着几人狡辩,将自己在此事件中的干系摘得干干净净。
“好了,是不是冤屈在这司法堂自然能辨清。”
不等几人再开口,顾珩随即将一样东西直直扔在堂前,刚还在争辩的人面色一变,立刻不发一言。
原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一根浸润着血迹的细细麻绳却让堂下四人浑身被冷汗浸湿。
他人可能不认得,但是他们却清楚得很,这正是勒死柳子墨的那根绳子!
“这是从张虎房内搜到的,仵作已经对比过了,这正是勒死柳子墨的凶器。”
顾珩厉声盘问:“张虎,你可有话说?”
剩余几人像是眼睛萃了毒药,直勾勾望着从进入这里就不发一言的张虎。
张虎从始至终冷冷听他们如小丑般狡辩。
这绳子是当初他们杀完柳子墨时柳谦云让自己处置的,张虎当时与自己婆娘也就是姜氏身边的嬷嬷李氏商量过后,决定将此物留下,万一此后柳谦云想杀他们灭口,也算是多一重保障。
但今晨时这根绳子被官府的人搜到时,张虎就知此事估计暴露,再也无力回天。
他声音沙哑低沉,连磕数个脑袋才抬起头,看着上首的顾珩道:“三月初九,大少爷被少夫人接着从芜湖诗会归家,还未坐定,就说在诗会上结交了世子殿下,要联合世子共同告发老爷连同杨大人搞得科考舞弊……”
“当时夫人正巧听见,见叫我和王成制住少爷,陈良止住一旁的少夫人。”
“少爷体壮,我们用尽气力才将人按住却也不敢多动,赶紧让人叫老爷回来,没想到……没想到老爷进屋便和大少爷争执起来,最后大少爷执拗坚决要揭露老爷的事,老爷一狠心,竟……竟将人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