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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心疾而死（第1页）

方枕接着就听见窗外的宁瑄继续说道：“我看醉中楼中困了那么多女子但并没有多少防守，但是他们虽然都言语上畏惧杜威，但是明明能那般轻易离开，总不能因为小小畏惧，被一直被困在那一座小小的楼内吧？”

方枕忽然意识到宁瑄话中的意思，那些女子虽然有些虽然是一开始不愿进入，但是后来不愿意走，那或许就是因为这换神仪式，他们不想沦为活祭，就只能做杜威府中雀。

“此事我会在暗中调查，顺便盯着李至动向，尽可能万事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宁瑄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夜半打扰言川哥哥，我现在就回去。”

方枕一愣，温昭她……就如同长公主一般一直当做妹妹来宠的，但是现下他父亲和皇室关系微妙，长公主自然就不似小时候一般，而是刻意疏远，只有岁宜，还如从前，当他是兄长。

“岁宜若有烦心事不便说与他人听，可来找我，我永远是你兄长。”

宁瑄心中划过一丝暖意，往自己院子走，转身之间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江南暑热，但是夜间身在湖畔，还是感到微凉。

她没有注意到，在层层密布暗中人中，有一方看见她与方枕的交流，转身悄悄离开，消失在暗夜之中。

接下来的忌日，几人面面是在陈府接受热情招待，待在陈府之中闭门不出，实则一边在等失联已久顾珩的消息，一边默默观察李至那边的动向。

“主子，有消息，李至判定杜威死于心疾，因着杜威是朝廷命官，现下已经将告示贴在了城南市场的公牌上，这下杜威之死板上钉钉了。”

穆远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神色凝重朝着坐在前厅的几人汇报情况。

方枕站起身，他与林尽对视一眼，那人明明看见人的嘴唇是乌黑紫状，虽然他们二人不是专业仵作，但是还是能一眼辨认出那不是心疾发作的症状，怎么现在就被李至直接拍板？正当把他们当傻子一般糊弄？

“我出去看看那告示，看看李至到底耍的什么把戏！”林尽满脸愤懑，心有不甘。

宁瑄看着案件走向越发迷惘，站起身冷静道：“还是我去吧，现在扬州城内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到城中百姓，容易引来圣教徒，更别说你们这些生面孔出现在城里，还是我出去。”

方枕点了点头觉得宁瑄所说有理，于是说道：“万事小心。”

宁瑄看着他与林尽担忧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从原是暗卫现是自己的丫鬟夏离手中接过头笠，转身朝外走去。

城南市场算是扬州城平民百姓最爱聚集之地，但是现下快是无忧节，就连这块地方出没的人都十分少。

宁瑄到达时让马夫停在市场外，看了眼身边的夏离，夏离点了点头，便是身边的安慰守卫已经布置完毕，她才下车。

一路往里走，看见里面最显眼的公牌处贴着一张新鲜的告示，边上站着三两个人在看。

宁瑄靠近一看，随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这李至真是精明，一张简单告示不声不响将罪责全部推到杜威自己身上，而与其余人毫无关系，若不是宁瑄在现场，还真信了这话。

这时，她无意之间转眼看见身旁站着的几个百姓的面孔，随即眼中戴上探究之意，这些人，面容看着怎么这般呆滞？

他们如同一个个提线木偶一般，站姿挺直，眼睛直直看着告示，就连眼皮，都是极其有规律地眨巴，就连夏日最多的飞虫飞到他们的脸上，知道喝饱了血飞走，他们都想毫无察觉一般。

看完告示，整个人连身向后转，步子一卡一顿，朝着远处走去。

每个人都如此一般，呆呆傻傻，像被人暗中操控。

宁瑄这算是来扬州第一次见到平民百姓，没想到他们的样子竟然如此让人惊骇。

“主子，那圣教教徒马上要到这边巡视，我们快走，线人来报，他们今年活祭女子并未抓够，属下担心主子安全。”

夏离做出防御态势，满脸担心的对着宁瑄道。

宁瑄点了点头，随着她朝市场门外走。

这时，一队身穿暗黑色衣裳并包裹全身的一队人在不远处的拐角直直进入市场，他们人人手中拿着一件利器，最后的几人每人推着一辆推车，每辆推车上面摆着几个画着彼岸花图案的木桶。

现在从那门离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夏离看向宁瑄，要是现在让暗处的人出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和逃脱机会。

宁瑄冷静看先不远处并未发现她们的那队人，转眼看见不远处原先商贩用来百货，现下空出来的高高低低的货架，拽住夏离的手，用手指了指那处，而后用唇语道：“我们去那边躲起来。”

说完她们迅速转移位置，待被高高货架挡住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

宁瑄将出汗的手缩回袖中，天气燥热，她自己紧张，一滴滴汗珠从额角滑落。

看着越来越走进的黑衣人，她的心悬了起来，也不是不能硬拼，但是一来会损伤惨中，二来扬州城是这所谓圣教的天下，她们的所作所为若是不计后果，应了一句话，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或许最后他们都走不出扬州城。

看着眼前黑衣人越来越远，最后停在她们视线所及之地，但是黑衣人又看不见他们的地方。

眼见刚刚那个为首的人摘下面上的面罩，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巧口哨，轻轻吹了一吹。

原本寂静诡异的市场边刚刚还紧闭的房门被从内打开，内里缓缓走出一排排正如宁瑄刚刚见到的百姓，男女老少都十分听话站在黑衣人四周，有些小孩眼中像是有几分清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一旁的大人紧紧捂住了嘴。

宁瑄看着吹口哨的黑衣人重新戴起面罩，随后双手合掌朝天，嘴中念叨着什么奇怪词语，接着从推车上拿起一个瓢，从桶中舀起其中的东西，径直洒向天空。

宁瑄盯着看的眼睛缩了缩，那撒出来的东西颜色竟然是鲜红色，如人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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