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多年后的谢璃想着,是锁定了自己,她这个时候,其实就应该察觉到危险的。
她眼睁睁看着傅时又举起了手。
这次,傅时不是把花瓶扔出去了,而是握着瓶口狭窄的地方,就这么砸在旁边的大理石桌面上。
傅卓达被震在了原地。
少年依旧握着那已经碎掉的瓶口,即使是手已经被碎片扎得见血了,可他像是毫无痛觉一般。
“你再带走我身边的人试试呢?”
婚礼
鲜血顺着傅时的手往下流,滴落到地毯上。
傅卓达被他吓得不轻,原本的怒意这会儿夹杂着担心与无可奈何,以至于喘着粗气说不了一句话。
傅时则是越过他,看向了谢璃这边。
“过来。”
他平时也经常这么喊谢璃的,带着强硬命令的那种语气。
可是这会儿他明明脸色与眼睛都是冷的,说这话的语气,却莫名地温和。
像是哀求似得。
谢璃终于从惊吓中回了神,她走了过去,一脸无措地看着傅时还握着花瓶碎片的手。
“傅时,你先松开。”
傅时好像是被她提醒后才想起这茬,依言松开了手。
手掌摊开时,那映入眼帘的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谢璃看着都觉得疼。
“有我在,这个家没人敢赶你走。”
头顶传来少年坚定的声音。
谢璃愣了愣,她抬头去看傅时,却发现他话虽然是对自己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傅卓达的,就像是在警告他一般。
其实谢璃在傅家的身份,原本就是很尴尬的。
小一点的时候倒还好,毕竟是小孩子,作为傅时的“玩伴”也没什么稀奇的。
如今开始长大的,这不伦不类的寄人篱下,就尴尬得许多。
甚至同学问起他们为什么住一起的时候,谢璃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说自己是傅时的远方亲戚。
可自己的家,又不是离得多远,哪有非要住在人家家里的道理?
所以傅卓达刚刚那样提议的时候,她其实就打算顺势同意了的。
只是被傅时打断了。
如今看着他这个样子,谢璃想要回去的话,自然就是一句也不敢说出口了。
傅时收回了警告父亲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谢璃后,才转身:“跟我过来。”
话是对谢璃说的,谢璃略一迟疑,就跟在他后边上了楼。
他们都没有再去看后边傅卓达的脸色。
谢璃先前对他的尊敬都已经荡然无存了。此刻两个孩子对那个人的厌恶倒是如出一辙的。
傅时手上的伤需要处理,他的房间里有医药箱,谢璃也知道在哪,熟练地就找出来了,但是她没弄过这个,有些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