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纪漠不能永远靠脸吃饭,但以他的口碑和业内信任度,转型也很难。
所以方雪穗很快得出结论:[纯恶心人]。
纪漠这事儿,是有人愿意拿钱打水漂,投到他身上,让他宣布复出,根本不求回报,只是纯粹拿这件事恶心人,顺便释放信号。
谢梁礼拍了板儿不再捧的人,却再度复出,这是告诉所有人,那位回来了,都得警醒着。
比如,最应该警醒的人,就是方雪穗。
方雪穗看完储存卡里的内容,表情沉静地销毁掉。
鹿死谁手,真不一定呢。
月底婚礼
谢其山到南亭路别墅时,谢梁礼正在做行茶十式,刚好做到[温器]这一步,要将主泡器内外温热彻底,以便干茶更好地发香。
做茶的手艺是梁今禾教他的。
这几日谢其山住在谢家老宅的四合院里,并没有过来。但谢梁礼在这儿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甚至每天出几次房间都有人定时告诉他。
他没有让人隔绝谢梁礼的消息,所以外面所有事儿,谢梁礼这边也全都能收到消息。
从秘书室权限被取消、纪漠复出再到方雪穗的电影被撤档,所有消息一个不落地传到谢梁礼的耳中。
可他愣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谢其山主动打过去。
终于,谢其山亲自过来了。
茶室在书房旁边,谢梁礼这几天要么在书房,要么在茶室。
素雅的木质茶桌上有一整套青瓷的茶杯,墙上挂着几幅淡墨山水画,远山近水。
茶室的窗户全然敞开,柔和的光线照进来,将他的面容勾勒得格外柔和。
谢梁礼仍然专注地做t茶,并没有因为谢其山站在面前而中断。
做茶,讲究心神合一,流畅自然,最忌讳中途放弃。
谢梁礼做茶的动作熟练、顺畅,比起梁今禾,手艺明显已经练得更好。
谢其山对着曾经看过无数次的动作,眯起眼。
谢梁礼坐在那儿,像是第二个梁今禾,他的眉眼本来就长得像梁今禾。
谢其山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某一瞬间变得异常柔和:
“遥遥,你是谢家养出来的好孩子,沉得住气,经得住事,我那些老战友们的孩子,没一个比得上你。”
换做其他人,被晾了这么好几天,一个又一个坏消息传进耳朵里,早慌了。
但谢梁礼做茶的手法依旧沉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谢家的孩子就该有这样的气度。
比起遇事便告饶的软骨头,谢其山更喜欢骨头硬的。
严格说来,谢梁礼是谢其山和梁今禾一起养出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