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就决定了的,她和谢梁礼是两个世界的人。
阶级的鸿沟,他越不过,她填不平。
最好的结局是,他们各自守在自己的岸畔,永远不要越界。
方雪穗终于抬起头同何维迎的目光相接:
“我不怕,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条命。退一步,永远憋屈苦闷、茍延残喘,但进一步,我就能有新的人生。”
她生下来就是个玩意儿。
是妈妈随意打骂的玩意儿,是同学任意嘲笑的玩意儿,是社会偏见下的玩意儿。
遇到谢梁礼,她一度以为爱情能救她于水火。
可谢梁礼那么爱她,却根本没有给她一个妻子身份的可能。
原来,她也只不过是谢梁礼的玩意儿。
何维迎的目光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朝她走过来。
他拉开竹椅,坐下,往方雪穗面前的白瓷碗内夹了一块蜜汁莲藕:
“好,我答应你。”
方雪穗如释重负地笑。
初桃要扳倒纪漠,何维迎要摆脱何家,而她要逃离谢梁礼,不是可怜地躲到国外,而是离开后拥有自己真正事业和人生的那种逃离。
他们三人,本就应该是稳定的三角,再合适不过的合作关系。
至于她和谢梁礼的爱情,她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爱情。
或许其实只是一个拜金女和有钱人的交换。
可是这个有钱人太贪心,他既要拜金女的身子,又要她的心。
在付出过一次最惨烈的代价后,方雪穗终于不再幻想骑着金马的王子来接她。
她永远会记住,她的心绝不能给任何人,她的心永远只为自己留着。
女孩子们啊,靠得住谁呢,只有自己。
方雪穗走出竹林瓦舍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天空甚至有隐隐放晴的迹象。
她喜欢雨过天晴。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她拿出手机。
是谢梁礼的信息:[我明晚回来,明天给剧组放个假,陪我待会?]
方雪穗目光凉凉地落在那句分明是命令的问句上,扯起嘴角笑了下,随手回了句:
[明天剧组加班,通宵赶戏。]
谢梁礼秒回:[可我想你了。]
方雪穗冷冷地打出几个字:[那你就用手。]
野百合粥
和何维迎见完面的晚上,方雪穗难得好眠,大概是心里悬空的石头落了地。
第二天一大早,她从床上爬起来,剧组紧锣密鼓地筹备,是为了晚上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