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吓得瞪大了眼睛。
“许珍珠,”年牧归一把掐住许昭的下巴,眼里积蓄着怒气,狠狠道,“你再敢耍我,我便将你一寸一寸卸开了吃掉。”
许昭眼圈热热的,眼泪猛地涌了出来。
脖子要被你掐断了
下棋就下棋,输了怎么还掐人啊?
还掐人脖子!
上回被你掐的手印还没完全消下去呢!
喜怒无常也该有个限度啊!
干嘛啊!
他仰着头,努力呼吸,眼睛不服气地瞪着年牧归。
眼泪不争气,面前有些模糊,不过年牧归那张脸离得很近,许昭还是能看见他。
带着怒气,像个发疯的野兽。
小爷不怕你!
许昭瞪着他,手臂都在发抖。
眼泪滑出来,在脸颊上滚落,掉到年牧归的手腕上。
突然,面前的野兽凑过来,指尖在许昭嘴唇上狠狠碾过。
他歪歪头,眼底泛起红色。
片刻,他猛地捏住许昭的下巴,吻了上来。
许昭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是在干嘛?
嘶——
许昭下意识抓紧年牧归的衣袖,尽力仰头维持一点艰难的呼吸,眼泪蜿蜒地爬了一脸。
这个变态,咬人舌头干什么!
你亲我了!
鸣珂身为年牧归的亲卫,当今大盛最有权势的摄政王最信任的人,一直风光无量。
不过,这背后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加班时间太多了
主子又爱发神经呃临时部署,大半夜出任务是常有的事。
年前干过最离谱的,便是晚上穿着夜行衣,潜入承恩公府里,趴床底下听他同刚纳的男妾说话。
这任务他都不好意思跟同僚说。
今儿是中秋,裕王爷同孟小侯爷合谋,送小皇子齐王进京的日子,便注定会是个不眠夜。
中秋夜宴前,鸣珂还专门换了双轻便些的靴子
爬墙走屋檐是免不了的,上街追人是一定的,鸣珂这些年走屋顶比走平地都熟练。
十岁那年,他在边境军中,被还是流放之身的年牧归年小王爷遇见,捡回去当侍卫,这些年过去,鸣珂始终是最受信任的那个人。
他总会想到那时候的场景,然后人们便会看见那个正板着脸追人的侍卫,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派出去的侍卫来报,齐王没有进宫。
小皇帝突然遇刺,灯会上一团糟,不过还好已经送回宫了。
孟小侯爷派到街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了,官兵调动顺利,现下灯会已经又是一片祥和。
今儿晚上的任务总体来说,还算是完成了。
只是,齐王趁乱逃跑,自己快把京城翻遍了,都找不到人,这事儿还需要赶紧向主子汇报,及时关城门抓人。
鸣珂迈过一家酒楼的屋檐,飞身落到瓦舍顶上,疾行几步,翻身进了顶楼。
找到年牧归在的厢房,鸣珂弯下腰,轻轻敲了敲窗户。
“主子。”他低声道。
年牧归这回挑的见面地方很奇怪,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