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怜怜,推开了屋门。
这人今儿明摆着来闹事,老管家也不管他是什么王爷了,急急忙忙跟进去,要把人拦住。
裕王爷瞧着儒雅,那也是比老管家高大许多,他一个老头哪能拦得住。
眼瞧着走到了内室,一抬头,许昭正好披了衣裳出来。
看见裕王爷,许昭顿时愣住了,又看见后面进来的年牧归,心里头直犯嘀咕。
这是要完呐。
裕王爷看见许昭,抬眸打量着,“阁下可是老九的夫人?”
许昭不知道他要干嘛,干看着他,不说话。
又下意识看向年牧归求助。
片刻,裕王爷又问:“阁下可是叫许昭,日前,可曾在本王府上当差?”
这是闹的哪出?
许昭还是不说话。
自己这么笨,还是少说几句比较好。
裕王爷身后,年牧归的表情开始阴沉起来。
“兄长,”他甩甩袖子,掀开内间的珠帘,“夫人未梳妆,还请出来说话。”
裕王爷对许昭笑笑,跟着出了内室。
大厅里,年牧归站在当中,眉眼间满是怒气。
“兄长看过了?”他看向裕王爷。
“不错,”裕王爷点点头,“此人确是许昭不错,之前在本王府上当差,后来逃出府去,不知怎么,竟成了你的夫人。”
“兄长眼神怕是不好,”年牧归道,“许昭不曾在裕王府当差。”
裕王爷也不发怒,从袖子里掏出来几张纸,给年牧归看。
“许昭的籍契文书在此,不知谁人眼神不好。”
年牧归拿过那几张纸,也没看,猛地拍到了桌子上。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户部官员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老九,”裕王爷道,“此人本是我府上家奴,本该发还原籍,又擅自逃脱,依照律法,便应在牢里呆上几年,你摄政掌朝,如此包庇,可知道犯了几条律例?”
年牧归缓缓抬起眼皮,眸色阴沉。
片刻,他猛然抽出鸣珂手里抱着的长刀,架在了裕王爷肩膀上。
厅内众人皆是一惊。
“七王,”刀光凛凛,照在年牧归脸上,“你擅自闯入本王夫人内室,又是遵的那条律例?”
裕王爷胸口剧烈起伏着:“牧归,你敢对兄长拔刀。”
年牧归抬眸看他,狭长眼眸闪在刀光里,像是沾染了寒霜,“若是兄长无德,本王便是当众弑兄,便也无不可。”
厅内一时僵持不下。
片刻,鸣珂上前,“王爷,可是这几日累糊涂了,怎能为了一时误会,伤了兄弟和睦。”
年牧归收回长刀,面上霜色消融。
“送客。”
鸣珂松了口气,送裕王爷一干人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