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伤你疼个屁!”许昭松开嘴,看见年牧归脖子上留了一圈血牙印,都破皮了。
活该。
“还咬么?”年牧归看着他。
许昭皱着眉,垂着眼皮,小声说:“不了,你身上有汗。”
年牧归猛地按住他后脑勺,将他按进自己怀里,低声说:“那叫我抱会。”
雪地里风大,年牧归把他抱得牢牢的,许昭把脸埋在年牧归肩膀上,似乎感觉不到外头的风。
过了好久,许昭终于觉得冷了,毕竟北漠已是隆冬。
年牧归脱了戏服,只穿着一身单衣,雪地里站这么一会,怕是要冻坏了。
许昭甚至感觉年牧归身上在轻轻发着抖。
“好了,”他终究是心疼相公,“有什么事进营帐里说。”
年牧归不回话,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许昭皱皱眉,这怕不是寒症又要复发了。
活该。
他摸摸年牧归的胳膊,给他来回搓着。
啪嗒。
一颗冰凉的水掉到了手背上。
北漠这季节哪来的雨?
许昭有些错愕,抬手往年牧归脸上一抹,摸到了一手潮湿。
年牧归竟然哭了。
原来年牧归也是会哭的。
许昭想,这人流血的时候比流泪的时候多多了。
他又朝年牧归脸上摸了一把。
年牧归的眼泪也是热的,只是这里太冷,流出来便不热了。
许昭一时间有些无措,胡乱在年牧归脸上又抹了抹。
“没事,”年牧归压住他的脑袋,不叫他抬头看他,“珍珠,叫我抱一会。”
“哦。”许昭叹口气,更用力地搂住了年牧归的脖子。
两个人在雪地里快冻成冰棍的时候,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宁璟一脸无语,朝这边喊着,“喂!那俩,殉情也找个利落点的法子,雪地里冻死算怎么回事啊!”
许昭噗嗤一声,差点喷出个鼻涕泡。
“咱进去吧。”他拍拍年牧归的后背。
年牧归把他放到地上,随后攥住他的手,朝营帐走去,“北漠可真冷。”
许昭斜眼朝他脸上瞥,他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哭过。
“不公平。”他小声嘟囔。
“怎么了?”年牧归看着他。
“每次我哭完,眼睛都得红半天,脸上也不能看,你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许昭在门口跺跺脚,把鞋上蹭的积雪抖掉。
年牧归笑笑,伸手勾勾许昭鼻尖,“那是你太能哭。”
许昭眼窝浅,有时候稍一用力就红了眼睛,年牧归只得抱着人哄。
年牧归撑开帐子,叫许昭进来。
营帐里炭火很足,身上瞬间便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