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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一直记得我,她杀害父亲之后,还给我递过一颗糖。”黄洁说:“我那时候灰头土脸,刚从泥潭回来,我以为她会认不出我的真面目,可她后来看我的眼神,我时常觉得触目惊心。”
黄洁一直从内心爱慕和敬仰白愔,想要成为她那样的人,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可她后来拥有哥哥和白姐姐,不用自己出头露面,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她以为这种幸福平静的日子可以直到永远。
哪知道,哥哥计划杀死白姐姐。
“为什么一家人就不能和睦美好的在一起呢?一定要打打杀杀吗?我真的厌倦了这种日子。”黄洁抱着脑袋,耷拉着眼帘:“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大哥,我不能再失去白姐姐。”
郝朔华听到这里,知道黄洁已经做出决定。
正如她当年目睹父亲被杀害,却选择缄默不言,黄洁如今做出相同的选择,她站在白愔身边,亲手将哥哥推入地狱。
“我有游轮监控视频,如果你们想要查案,可以从宾客入手。”黄洁把一份U盘交给郝朔华,她看着郝朔华,像是期盼,又像是最后的希望:“你能救回白姐姐,是不是?”
郝朔华知道,现在不能答复黄洁,最好模棱两可,既不承担责任,也不用刺激到黄洁。
可他还是说:“我尽力而为,而我认为,她一定还没有死。”
白愔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亡呢。
黄洁笑了,状态整个就轻松了,和郝朔华聊起她被人从船上带走的事情,“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大哥的计划,以为只是简单的出海,白姐姐稍后也会跟来,可我被急匆匆带走,身边跟随大哥的人,却连白姐姐的影子都见不到,我就知道出事了。”
她是被迷晕带走的,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知道白姐姐葬身大海,她的心情可谓是焦灼难安。
她还没有向白姐姐道歉,还没有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能与白姐姐分开?
她之后一步步计划,让身边的保镖的放松警惕,又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开车从边境逃回来,她觉得她做了回英雄,就算白姐姐和哥哥知道了,也会替她感到高兴。
“我想回到金碧辉煌,我知道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会一直配合你们。”这才是黄洁回来的目的。
她一直没有插手过大哥的生意,但是大哥如果一定要跟白姐姐对上,那么她就代替白姐姐,把最后的缺口堵上。
“太好了!”郝朔华没有想到,黄洁还有这样的觉悟,如果黄洁自己愿意当警方的卧底,那么他们不管是办案,还是在接下来的抓捕行动中,都能事半功倍。
“我会让人和你联系。”郝朔华和黄洁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包括警方的保密协议,以及卧底和上线的联系方式,为了让黄洁能更好的掌握金碧辉煌,他甚至找人教会黄洁算账缴税。
黄洁看着兴奋热血的郝警官,她觉得警察真可爱。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线人?”许晖从梧桐街的剥皮杀人案抽身,知道郝朔华这边有进展了,过来看看,“是谁,让你这么高兴?”
“你绝对猜不到!”郝朔华兴奋不似作假,也许黄洁单纯只想为白愔做点什么,可她不知道,仅凭她是黄龙的亲妹妹这一层身份,她的卧底身份就能坐稳,“三方合作,我现在感觉能上天!你不要耽搁我,我要去办大案了!”
他兴冲冲地拿着黄洁给的地址,再次前往小渔村。
金爷
白愔寻着探测器发出的声吶,一直往深市的港口驶去。她被困在木板上面,辨不清方向,但只要她稍微偏离目标,就有人用声音调整她的坐标,她总能在暗无天日的大海上面,精准找到前行方向。
接连两日,她没有喝一口水,浑身伤疤结痂又流血,反复折磨,总能让她保持清醒。
白愔嘴唇起泡,干裂的皮肤犹如在烈日下暴晒几天几夜,她头脑昏沉,又饿又困,但理智让她不能沉睡。她感觉四周似乎有嗡嗡嗡的噪音,睁不开眼睛去查看,很快,木板就被人拖拽,她被拉到一艘渔船上面。
“快看!”
两个被晒得黑黝黝的男人盯着白愔,上上下下打量她:“这里有一个女人!”
“有女人!”四周呼啦啦地响起回应,不管是忙还是不忙的水手,都走过来,想要观看这个在辽阔大海上突然出现的女人。
“长得挺不赖啊!”虽然白愔的头发乱糟糟,身上的裙子几乎衣不蔽体,但是她的本钱在那里,就算是初浅打量,也能看出她是一个大美人。
“这下享清福了,没想到还能在素了两个月之后,有一个女人从天而降给我们降火!”操着各种口音的汉子,争先恐后地想要触摸白愔。
白愔从嗓子里吼出一句:“滚!”
“有个性,我喜欢!”肌肉结实的大汉扑向白愔,一人抓住她的脚踝,一人压住她的手臂,他们不管她身上血肉模糊的伤疤,只要能用,是不是活人,都没有关系。
“还不散开!”正在危急时刻,从二楼的船板上面走出来一个地中海老头。他头戴金项链,腰缠金腰带,脖子上挂着一条似佛似观音的保命吊坠,五指上镶嵌着光华流转的翡翠戒指,一只手叼着雪茄,看着下面的人间地狱,幽幽吐出一口烟:“不要对我的客人无礼。”
客人?就她?
呼哧呼哧喘气的男人们都散开,给老大腾出位置。
地中海走到白愔的身边,看到她眼神涣散,似乎很快就要失去意识,他冲着身后的人说:“给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