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就算我订婚也不过就是这个配置了。
“孩子们来啦!快进屋快进屋!”
“来自己家还提什么东西啊!”
“这仨孩子,都利利正正、展嗦嗦的。”
蒙芹听不太懂我爷爷的方言,我凑到她身边小声解释,“就是夸你们举止大方、一表人才。”
进屋落座没多久,我爸就喊我传菜,他们三个本来要和我一起去,但是被我爷爷奶奶按在椅子上不让动。
“斯斯说你们喝不了酒,我们就买了很多种饮料,你们想喝哪个就喝哪个。”妈妈把饮料摆在桌子上,方便让他们转桌子拿。
蒙芹和顾茴很自然,沈荟有点放不开。
爷爷看出来了,主动拉着沈荟聊天。
这顿饭吃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因为没有办法拒绝长辈的热情,他们三个都吃撑了。
顾茴有些窘迫地和我说,“我去院子里待会儿。”
奶奶注意到了,说,“今天阴历是十五,满月了,咱们去看看月亮吧,吹吹晚风,可凉快了。”
因为有风,所以也不担心有蚊子咬人,院子里月光如水,是城市里比不了的透亮。
我躺在散水台上盯着头顶被风吹动的电线看,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迷蒙恍惚间,我看见了师父。
“回家啦,茼儿。”师父笑眯眯地,像是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描绘的世外高人。
我整个人陷住了一样,完全动不了,师父来拉我,问我冷不冷,我只能发出模糊的鼻音来表达我不冷。等我躺在床上,陪在我身边的人变成了妖帝,他手里抱着自己的头,问我为什么要把妖族王室斩草除根。不等我回答,眼前的人又变成了赵奇麓,他指着身后的墓室说,那里面躺着我的爱人。
他还说。
“作恶是要遭报应的。”
我惊醒,从床上坐起来,脖子、下巴和肘窝上全都是汗。
晃晃悠悠地摸到一片柔软,是我的被子。
谁送我回来的?
“茼儿?”声音从床的里侧传来,我看见一个黑影坐起来了。
谁啊?我强制开机的大脑还没有正常工作,我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只会下意识地一直往后退。
摔下床的那一瞬间我才认出来黑影是蒙芹。
“做噩梦了?”蒙芹光脚下床,把我提起来放到床上后又去把灯打开。
“怎么出这么多汗?”蒙芹拿手背蹭了下我的下巴,发现我出汗太多,她去取了抽纸给我擦汗。
“师姐,”我拉住蒙芹的手,“我梦到赵元了。”
我定定地看着蒙芹,一字一句地说,“他走以后,这是我第一次梦见他。”
蒙芹心疼地看着我,“你总是做噩梦吗?”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蒙芹把干燥温暖的手心贴到我的额头上放了一会儿,确认我没发烧以后,她说,“去看看他吧,哪怕是假的。”
我抓着她的那只手抽了抽,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