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主意,我读本科时怎么没想到。
“noenglish!!”
十一月是雨季的中段,降雨量达到了最大。
国王郡流感肆虐,确诊人数每天都在飙升。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可是我还得继续去超市打工,今年的学费清空了我的积蓄,得把明年的学费凑出来。
警察肯定也得坚持上班吧,希望他……们也能平安无事。
今晚的雨下得特别大。凌晨1点45分,我开车到家门口的304州道交叉口,准备右转上路。
我转头看左边,什么都没看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我舔舔嘴唇,这条路白天是什么样子?脑海里浮现出画面:笔直的马路延伸出去至少半英里,然后随着地势变化消失在视线尽头。
没看到车灯,那就是说这个方向几百米内应该没车吧?我轻轻踩下油门,缓缓右转。
就在车头探出去的瞬间,我好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车喇叭声。再侧耳细听,无数的雨点砸在车顶,发出连绵不断的咚咚声,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应该是听错了……吧?
又左看右看确认了一下,两侧真的没有车灯的亮光。于是我稍稍加大油门,准备把车开出去。
谁知道车身才转了一半,左后视镜突然被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
whatthe——
05又见面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听说我的车被撞了,我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有这伤那伤,还得了脑震荡。此外,由于车被撞碎,我连同座椅一起被甩进了黑莓丛里。被刺划伤后,起了很严重的过敏反应,伤口肿起来,胳膊上像爬满了大蜈蚣。
但幸运的是,既没有骨折,也没有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医院里人满为患,我被安排睡在大厅里,病床四周用布帘隔出了一片小天地。外面到处都是仪器的滴滴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还有医护人员匆忙的脚步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倒是成了奇怪的催眠曲。
我就这样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说实话,我更喜欢睡着的状态。反正醒着也是无聊,睡着还能梦见妈妈。这几天我特别频繁地梦见她。我就是在这所医院送别了她,如果从这里开始追赶,是否能早点见到她呢?
负责调查车祸的警察来医院录我的口供。
他说我刚从家里开出来,就被一辆皮卡从后面撞上了,撞在驾驶座后面的b柱上。
皮卡?我心里咯噔一下。jose不就经常开皮卡吗?
“你说你停车观察过,还记得你看到了什么吗?”警察问。
我记得特别清楚,画面牢牢地存在了我的脑海里:郊区一片漆黑,没有路灯。车前灯孤独地在黑暗中投下小小的光锥,微弱的光线勉强穿透雨幕,仅能照亮马路对面的几棵树。超出这一小片光亮之外,世界仿佛突然消失了。
我把当时的情形描述给警察听,然后说:“由于周围特别黑,我特意往两边看了又看,根本没有任何亮光。他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警察把我的话记录下来。他说:“对方称他在304上正常行驶,是你突然冲出来的,他来不及避让。”
我瞪大眼睛:“不可能,除非他没开车灯。”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问题。如果真是这样,又怎么能算“正常行驶”?难道……对方跟“他们”有关?
“对方是谁?”我问。
“那段路上不开车灯……似乎不太可能。”警察若有所思,“对方车里只有司机一个人,alvwheatly,是xa购物的高管。你们认识吗?有什么过节?”
“alv?没听说过。xa的高管……”我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儿,“过节?我试用过他们家的付费会员,免费期一过就取消了,这算吗……不算?那要是开了订阅,等首月优惠一到期就立马取消呢?”
警察站起身准备离开。
“看起来只是普通交通事故。”他说,“等报告出来,你找保险公司处理吧。”
我赶紧问:“谁是主责啊?”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目前没有证据支持哪一方。”警察的口风很严,“我只能记录现场情况和你们的口供,剩下的让保险公司去协商吧。”
这么麻烦,得找个律师帮忙处理。我虽然穷,好在接车祸保险官司的律师是从最终的赔款里分成,我不用另外花钱。
以前opt时为了维持身份,我给两个地方当过志愿者,除了养老院,还有一个保护本地鲑科鱼类的非营利性机构。后者的法律顾问cir,本业就是打保险赔偿官司的律师。
“ohygod!”cir在电话那头惊叹,“那段304简直是死亡公路好吗?我去年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业务都出自那里呢。”
“你是半夜刚从家里出来就被撞的?”cir继续感叹,“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今年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类似事故!这段路的设计可能有问题。等我想想……说不定可以联合其他人起诉路政,搞一笔——”
“不过现在先向保险公司要钱,”她说,“其他以后再说。”
alvwheatly……我查了他的社交媒体,是个白人,我从来没见过他。
十二月,我的皮肉伤痊愈了,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护士挽起我的衣袖,检查我的手臂,啧啧称奇:“跟新的一样!”
多亏了我妈妈的好基因。但脑震荡的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