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存那种嘤嘤怪的照片啊。”sarah撇撇嘴。
“不过你真的全忘了吗?”她轻轻啧了一声,“真羡慕你啊。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爸妈只是给我改了个名字就算完事。”
脖子后面仿佛被吹了一口凉气,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你在说什么?”
“好了,绥绥,有些事还是忘了的好。”sarah把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我面前,“你还有更大的麻烦呢。”
文件袋上写着我的名字,里面的纸拿出来一看——起诉书?!
“你代我收下了起诉书?”
“我听错名字了嘛,”sarah委屈地说,“都怪他说你名字的时候发音不准。”
我眯起眼睛看她,她不知道我有监控录像,送文书的人说了我的全名,跟“sarah”的发音相去甚远。
sarah突然从我手中抽走起诉书,塞回文件袋。
“你就当没收到好了。”她吸吸鼻子。
“冒充你收下起诉书是违法行为……”她用纸巾点点眼角。
“我错了,我承担后果。”她坚强地昂起头,“你别担心,我家还有点关系,应该就是罚钱,做社区服务而已。”
我暗暗叹了口气,把文件袋要回来:“收了就收了,没事的,我看看。”
反正我就住在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人家大不了再送一趟。就不要把她拖下水了。
起诉书上有荧光笔做的标记。
“我给你标了重点哦。”sarah邀功地说,“我可是为了找荧光笔,才进你房间的呢。”
“你看了我的私人文件?!”
“法律文书,怕你看不懂嘛。”sarah嘟囔。
哦,是哟,她现在是哈佛法学院的高材生呢。
现在没空跟她扯这些,我埋头钻研这份起诉书。法律文书确实用词晦涩难懂,我花了好几分钟,才理解完第一页。而第一页的内容,似乎还没进入正题,只讲了是wheatly起诉我,事情与车祸有关。
天哪,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sarah伸手过来,挑起前面的几页纸,指着被荧光笔圈出的一个地方:“你把这个叫wheatly的人撞成了高位截瘫,他起诉你,要求赔偿两千万。”
??
“高位截瘫?两千万?”我都懵了,“是他撞上我的啊。”
sarah把起诉书从我手下抽出来,拿笔点着,把相关的内容解释给我听。高位截瘫、颈椎c4节位、医生诊断意见、xa高管、收入证明、请求赔款的考量、计算方法……她说得很快,一边说,一边用荧光笔在纸上圈圈划划。
我看进眼里的每一个字、听进耳朵里的每一个字,钻进脑子里面……仍然是一个字。密密麻麻的字没有转化成画面,反而越攒越多,把我思考的通路都堵死了。
“我有保险。这些钱,保险公司会赔的吧?”我木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