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照拿不回来的话,只能去补办了。离这儿最近的领事馆在加州,而且据说现在不对外开放。怎么补办呢?
幸好钱包还在身上,否则还得补办驾照、银行卡,麻烦事一大堆。
汤南轩又说:“不过,你今晚肯定赶不上飞机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他。
“所以,我们能谈谈吗?关于我们的事。”
“okay。”
“你要飞去哪里?”
“回国。”
“为什么这时候突然回国?”
我抬头望他,他个子那么高,站得又那么近,我脖子仰得发酸。
我慢慢地站起来:“wheatly起诉我,索赔两千万。”
但我既不能透露“逆权侵占”这所房子的计划,也不能提及“他们”的事。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汤南轩露出困惑的表情,但他选择追问另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回来?”
“没打算回来。”我摊摊手,“家里的东西我都处理掉了。你是刑警,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
汤南轩又露出了那种眼神。
就像被遗弃的狗狗,以为主人带它出去玩,却发现自己被独自留在路边,眼睁睁看着主人的车渐行渐远。
“你要走,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给你发过短信,说以后不用送菜了。”我说。
“就凭我们的关系,你打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再也不回来?”
我歪着头看他:“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默不作声,目光深深地探入我的眼睛。他似乎坚信我对他一定怀有某种感情,不依不饶,非要挖出来不可。
对不起,汤警司。要是我决定藏起什么,谁都别想找得到。
我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还有一点微弱的红光在闪烁。那是安保系统的电源灯,一闪、一闪、一闪……
宛如炸弹的倒计时。
我忽然觉得好冷好饿好累,万种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我不玩了!
“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吧?那我来告诉你。”我说。
“我大概就是你捡到的野猫。”
“有空就逗一逗,看我心情不好就喂罐头,觉得我没精神就带出去遛;没空就放着不管,想起来才添点猫粮。”
“我甚至都不如你的猫,你都没亲——”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猛然抵在墙上,消除了这一条差异。
“没想到你原来是纠结这个。”他说,眸色骤然深沉,仿佛平静海面下涌动着暗流。
“你看看,一模一样了!”我用手背狠狠擦嘴唇,“所以我想走就走,难道还需要什么仪式?要不要叼只老鼠放你枕头上?”
“哪里一样?”汤南轩把刚刚的事又做了一遍,“我才不会这样亲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