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样呢?”妈妈问。
我要子萱活着。我要sarah去死。我要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些妈妈当然办不到啊。但她尽力了,她做到了让我忘记这件事发生过。
但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
而且还在我的脑里反复地发生,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画面变成了漩涡,声音变成了失控的鼓乐演出。
停止啊,快停止啊……
我踢掉鞋子,起身走进厨房。厨房台面上有一个刀架,刀架上的那套刀具是我请andy来吃饭的那天买的。我抽出最小的那把刀。这把刀还没用过,是干干净净的——
“前门,开了,前门,开了。”
咔嚓,前门落锁,安保系统的警报声随之中断。
我将握刀的手反背到身后。
汤南轩出现在厨房入口:“你启用了安保系统,真是值得表扬。”
22车祸证人
汤南轩的出现,犹如一条突然抛来的牵引绳,将我的意识从记忆的漩涡中拉向现实。
虽然脚下依然虚浮,找不到实地,但我已经能望见漩涡边缘的微光。只要紧紧抓住这根绳索,也许就不会被回忆的漩涡彻底吞噬。
深呼吸,再深呼吸……
汤南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新裙子?”
我反手悄悄地拉开身后的抽屉,不t动声色地把刀塞进去:“嗯,一个星期前的新裙子。”
汤南轩走到我面前,垂着目光看我:“抱歉,虽然我不能经常陪着你……”
我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只要我在,”他一把将我捞起,轻放在台面上,挤进我两膝之间,“我保证会让你非常、非常难忘。”
眼见他低头亲下来,我急忙抵住他:“我刚刚去了追思会。”
他直起身:“抱歉……是亲近的人吗?”
“不算啦。我是说这衣服不吉利、脏……我刚从人多的地方回来。”
“我打过疫苗了。”他说。
抵在他胸前的手被挪到肩膀上,改成了攀着他的姿势。
“你好美。”他轻轻叹息,慢慢低下头来。
我们嘴唇相触,可我脑中有支鼓乐队在暴走,疯狂的鼓点在头颅里回荡,压制了一切其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