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要跟jan分享这个小知识:“这里的道格拉斯冷杉,根系都比较浅。今年雨水多,土又松,树已经歪了。大风刮了这么久,它估计已经到极限啦,随时可能倒。”
“shit!”jan转身要走。
别走啊,我还有很多要说的,关于熊、山狮和郊狼……我伸脚挽留他,钩住了他的脚踝。
jan一下子跪倒在地。他转身狠狠踹了我一脚,然后连滚带爬地向笼子外面爬去。
在某个瞬间,他的头灯指向上方,映出了大树挺立的最后身影。
灯光一闪而逝,这位巨人发出最后的叹息,在黑暗中向我们轰然倒下。
铁门“咣当”了一声?jan惨叫了一声?
然后是天崩地裂,感官过载。
等定下神来,周围一片漆黑。鼻子里充满了松油、青苔和泥土的气息。
没有什么地方特别痛,是吐真剂的副作用,还是在做梦?
是什么给我留下了这小小的生存空间?
是树干,是树枝,是铁笼,大概还有散落在灌木丛里的烘干机、沙发,有的没的,各种大型垃圾。
它们合在一起,不知构成了什么奇妙的结构。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大概是在做梦吧。
不能呼吸。
应该是梦见了汤南轩替我挡枪的那晚,胸腹被顶住,肺部没有扩张的空间。
不,姿势不太一样,现在后背压着手,手压着钢筋,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
我拼命转动手腕,用力把手从钢筋之间挤到笼子外面去。绑住手腕的捆扎带有点凉,能感觉到它深深切进肉里。
但也没觉得怎么疼,肯定是在做梦吧?
脚蹬着某处,全身用力,背紧贴钢筋,总算在前面挤出一点点空间。
我小半口、小半口地呼吸空气,每一口都带着甜腥味。
指尖黏糊糊的,还有暖暖的液体不停流下。
梦境又变了?这个……真是好久好久没梦到了。
这梦做得真累啊,睡一会儿吧。
等醒过来,汤南轩或者小黑,我总能见到一个吧?
51长夜(andy)
时间回到晚上七点。
andy在sera家的门口按门铃。她断断续续按了五分钟,无人应答。
房子里面亮着灯,但这不能说明什么。此地偏僻,大家即使出门也喜欢留着灯,可以防盗。
sera不接电话……早上打给她,电话关机,现在打过去,能打通,但是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