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挤过来的男人往旁边推。
“怎么着?你家炕头啊?还不允许别人站着了?”那几个男人也不示弱,纷纷把手里面的包放下,还都往座位下面踢。
“车上不允许带汽油上来,司机,去派出所,这几个人带汽油上车,我看是不安好心!”楚飞扬也觉得有问题。他看到那几个包都被塞到附近的座位下面,不管哪个包出问题,这里都是最危险的。
“我们就坐几站地,几站地能出啥事儿啊?”其中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男人笑呵呵的道:“实在走不动了,否则我们也不会上车。”
“几站地的话你们去后门挤着,别跟这边。”宁贺云冷冷的盯着他们,他和楚飞扬一左一右,把向淑娟当了个严严实实。
那几个男人神色非常不耐烦,不过也慢慢的往后门挤过去。
“包拿着,怎么?不拿包一会儿你们下车空着手下?”楚飞扬突然提醒。
“擦,你特么怎么这么多事?”小个子男人凶相毕露,双手插在破棉袄兜里,能看到明显有尖锐物的凸起,“跟你们说了几站地就下车,别特么没事找事啊!”
车里的争执已经让其他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了。
这辆公交车是从镇上直达市里人民医院总站的,车上每天人员都爆满,自然也会引的不少扒手小偷之类的上车。
虽然也有人见义勇为,但大多数人都事不关己那种。只要小偷不偷自己,那就装看不见。
因为这时候的小偷扒手太凶残了,他们是真的敢动刀子!
向淑娟被挡着,抬手在宁贺云跟楚飞扬手背上都写了个下字。
楚飞扬不跟这几个人吵了,看着就快到站,于是跟宁贺云扶着向淑娟起身,往后门走去。
那几个人也没想到向淑娟不是自己一个人,更没想到向淑娟在这里就要下车,于是连忙去找被塞进车座下面的包。
车到站,向淑娟下车,那几个人也拎着包跟着下车了。
车上的售票员和司机都察觉到不对劲儿,彼此对了一下眼色,然后车子重新启动,往最近的派出所开去。
这边要闹事儿,他们必须得报警!
“兄弟几个什么来头啊?”宁贺云从兜里掏出烟来往外散,“这是几个意思?谁让你们来的?”
“把那个女的放下,你们俩走,咱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带头那个男人神色不善,“她得罪人了。”
“大哥,开什么玩笑?”宁贺云啧了声,“我,柳庄镇宁贺云,人称我一声云哥。你嘴里的这个女的,是我妈。各位大哥麻烦也打听打听,我背后可是有人的,你们动了我的人,能有好?”
估计那几个人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上面只是有人过来跟他们说要弄死一个女的。那个女的这两天要从镇上回市里,让他们盯着点儿,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个女人搞掉。
他们想的很好,弄几瓶子汽油分散放进车里,然后找个地方下车把遥控器一按!
砰的一下,谁特么能知道这事儿是他们做的呢?
兴许还能趁乱摸鱼,毕竟坐这趟车去市里的,谁身上不带点儿钱?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上车就被人点出来带了汽油了。更没想到那个女的不是自己单独坐的车,而且柳庄镇那个云哥,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柳庄镇宁贺云他们是知道的,背后有人,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的就当了老大,把之前镇上几个老大挤兑的都站不起来,要么被抓,要么跑了,要么就跟蒋大龙一样,想要蹦跶蹦跶,结果半路崴了脚,估计这辈子都出不来。
这么仔细瞅瞅,那个女的跟宁贺云,长相确实有些相似。
“是个误会,”带头那个男人知道这茬买卖崴了,“我们是跑绺子的,跟你们这些镇上大哥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算是我们失误,没打听好。”
那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云哥,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眼瞅着过年了,都不好过。”
楚飞扬好奇极了,“跑绺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只在公交车火车上伸手的人。”宁贺云毕竟是做老大的,对这些邪门歪道不说门清,至少也能知道一些。
“钱,我不要,告诉我谁想对付我妈。”宁贺云可不会这么放过,向淑娟过来可是临时决定的,包括她出差来这边开会,去镇上找自己。连自己这个儿子都不清楚,竟然有人这么明白?
躲过了这次,那下次怎么办?
带头那个男人也发现这件事实在不好收场,如果这个宁贺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他们一刀子下去谁能管得了?问题人家背后有人,真出了事儿那他们就只能躲起来了,这得多耽误干活啊,毕竟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呢。
“云哥您放心,以后我们这条绺子上,绝对没人敢再伸手了。至于下定的人……都是道上的,得讲究道义。”带头男人往前走了两步,非要宁贺云把钱收了。
只要奥对方收了钱,就证明这件事能了。
他伸手,宁贺云也伸手,但不是接钱,而是快速扭住对方手腕,肩膀发力,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的抡到了地上,并且迅速的扭了对方的胳膊。
向淑娟上前两三下抽出那人的裤腰带,刷刷把人绑了个结实。
楚飞扬:???
这娘俩,都不是一般人啊!
“干什么?把黑子放了!”
“宁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宁贺云出手这么快,更没想到那个叫向淑娟的女人动作也这么利索。一看就是抽过不少人裤腰带捆过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