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厌听她这样说,将身上被子掀开一个边角。
她躺在他身下,面容如冰,许是打闹久了,双颊生了些红晕。
天女生艳,纵是无情亦动人。
赢厌低眸看着她,那股刻意压下的躁动,再难被忽略。他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躺到了床下的矮榻上。
他沙哑着声音道:“阿虞,一年后你我做个真夫妻。”
他不知应以什么来聘她,才配得上她,仅一个天下不够,她是有苏虞值得所有。
神虞躺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帷幔。
那双银白的凤眸,恢复了些许黑泽,无悲无喜,空明无欲。
她得承认,哪怕她不喜赢厌,却与他相处很是舒服。
他是个真恶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恶。与这种人相处,完全不需费心猜测他内心所思,担心他是否言行不一致。
他连说她坏话,都刻意让她听到。单纯的恶,在她这里,远比虚伪更容易让她接受。
神虞觉得,她若不是赢厌口中的那人,她甚至会觉得赢厌坦率得可爱。
可惜,她是赢厌口中的阿虞,她不喜他,更不愿嫁她。
赢厌不听她做答,红着脸,哑声道:“阿虞,我若再那样与你躺下去,会忍不住的。”
神虞闭上了眼,堵住了耳朵。
赢厌红着脸,看向她:“阿虞,你能听见吗?本王这次长大后,每次想到你,身子总会变得很奇怪。”
神虞拿出手指,用被子盖住头,再次捂住了耳朵。
赢厌见她蒙住了头,怒吼:“本王在与你说话!”
神虞将耳朵捂得密不透风。
这等孽畜,连这种话也要告诉她,他愿说,她却不愿听。
赢厌见她还是不愿理会自己,坐起身往自己下身看了一眼。走到她床前,将她被子掀开,拿开了她捂住两耳的手。
神虞睁开眼,冷冷看他。
赢厌站在床前,半躬着身,红着脸示意她看自己下身。
神虞坚决不看,仍冷冷看他。
他只得红着脸问:“阿虞会医术,本王难受,阿虞可能治?”
神虞将他手甩开,拿被子蒙住头:“去泡冷水。”
赢厌将她被子拿开,血红的眸子,亮得出奇,目不转睛看着她,问:“有用吗?”
他总觉应有另一种方式。
神虞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账顶:“你去试试。”
赢厌立时向门外喊:“鳌厉,准备冷水。”
鳌厉听到赢厌的声音,不再悲恸欲绝地看天,面如死灰地吩咐道:“准备个大浴桶,王爷要与神女一起沐浴。”
他吩咐后,觉有些不对劲,王爷怎会让他准备冷水,按理说,应该准备热水沐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