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微寒,贱命一条。”他笑容不变,只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之色,“似他们那般的权贵,又怎会在乎我的生死。”
“当然,我也不会只将赌注都压在十一殿下身上。”他顿了顿,“若是可以的话,我会一直教导九殿下的琴道。”
如此,他的赢面,或许可以更大。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便是权倾天下,可若是输了,那便是尸骨无存。
老翁唯有叹息。
“罢了罢了。”
卫玉楼此人,性子固执,他也劝不动,也懒得劝了。
他于是摆摆手,“你走吧——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过去的?”
“把我的想法与他说了便是。”
夜风寒凉,他咽下喉间腥甜,而后,缓缓地拢好了衣衫。
“夜路难行,提盏灯吧。”老翁提起石桌上的灯笼,递给他。
“多谢。”他接过灯笼,这便离开了。
……
回到公主府时,已是深夜,不过,公主今夜,又宿在了苏将军府上。
卫玉楼并不在意,只径自歇下了。
他身体本就不好,今夜又吹了风,若再不休息的话,明日怕是会不适。
如此想着,他合上了双眼。
次日醒来时,他果然身体有所不适。
他一睁开双眼,太阳穴便是一抽一抽地疼。
喝了碗姜汤后,仍旧不见好,他于是只好多披了一件青色的大袖衫在外边。
他强忍住这不适,而后抱了琴,来到了国子监。
今日宫兰仪来得倒是比他早些。
他刚一进门,便发现此人已然坐在了案几前。
“卫郎君!”宫兰仪一见他,便是眼睛一亮,粲然一笑。
这九皇子今日穿了件藕粉色的衣衫,戴着一道玉制的小冠,额间,还绑着一条嵌了白玉的抹额……这更衬得他容貌不凡,气度卓然。
“九殿下。”他微微一笑,行了一礼。
宫兰仪见他行礼,连忙扶住他,“卫郎不必如此多礼。”
卫玉楼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而后,二人相对而坐。
然而此刻,他的太阳穴,仍旧是痛。
他实在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卫郎今日不舒服?”宫兰仪见此,凑上来,皱了皱眉,面上的担忧之色不似作伪。
“不过是昨夜吹了些风罢了。”他叹了口气,“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