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分白净的脸蛋耷拉下去,唇瓣咬得苍白,眼瞳朦朦胧胧,似是氤氲了水雾。
顾泽无端看得心烦意乱,破口骂了句脏话,方向盘一打,将车开了回去。
和昨晚如出一辙,越野快速地去而复来,随越很是茫然,吸吸鼻子,懵懂地瞧着他。
顾泽眼尾扫过她有些泛红的眼,取消车锁,没好脾气地催促:“还不快上来。”
满足的一顿饺子过后,碗筷被顾泽他们几个男的收走,赵秀芝则带着随越里里外外,详尽地逛了一圈供电所。
随越才发现这个乡镇级别的供电所占地面积有限,不比内地单位大气。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内部才装修了几个月,设施应有尽有,不知道比学校好多少倍。
“我经常来这边蹭吃蹭喝蹭洗漱。”赵秀芝热络地传达,“他们所长说了,你今后要是有需要,可以和我一块儿过来。”
随越脑中不由转过刚才参观过的淋浴间,热水器和淋浴花洒崭新锃亮,对比教师公寓的空空如也,好不惨烈。
但她仍是说:“我就算了,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赵秀芝古道热肠惯了,浑然不在意,“大家背井离乡来了齐巴尔,能聚上就是缘分,肯定要互帮互助嘛,学校里面没热水器,洗澡都不方面,你可以……”
话至此处,她突地卡顿,瞥了眼后方,兴味盎然地接着说:“可以去顾泽家洗嘛。”
“啊?”随越滞住,“他在这里有家?”
“他昨天才租的房子,条件可不错了。”赵秀芝绘声绘色地说,“就是你先前问我是不是最有钱的那家,整个镇上都找不到比那t栋房子装修更好的了。”
随越一懵,当时也就随便问问,哪里知道那房子会和顾泽扯上关系。
赵秀芝拉长脖子,朝后方喊:“顾泽,让随越去你家冲个澡,没问题吧?”
随越瞳仁瞪圆,难以置信地回头一瞧,顾泽果然在。
他约莫才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肌肉匀称的麦色臂膀挂有水渍,偶有几滴淌过蜿蜒青筋。
他任其自然风干,冷峭锋利的视线笔直投向随越,不含一丝温度地确认:“你要去我那儿洗?”
洗澡
入耳赵秀芝的提议,随越觉得已经足够离谱,足够震撼了,何曾料到猛料还在后面。
顾泽追来这么一句,她又羞又囧,无地自容。
“不不不。”随越慌忙摆手,“我不去。”
顾泽好似也就是跟着赵秀芝的话,随口提上一句,没有当真,听完就掉头去找巴勒恒。
赵秀芝见随越用力咬起嘴唇,脸蛋充血,害臊得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了的模样,畅快地笑了两声。
她忍住没再逗她:“走,我们去院子里面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