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哪点向你服软?”随越更加来气,分贝止不住地拔高。
顾泽神色幽幽地盯着她,把持她右脚的双手缓慢挪动:“你不服软就是这个下场。”
“也总比向你低头强!”随越越说越来劲,一时连受伤的脚踝都顾不上了,气急败坏地疯狂输出,“顾泽,你单独带我跑来这边,不就是想整我,想看我笑话,逼我开口求你吗,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顾泽轻呵一声:“你还挺了解我?”
“知道我把你带到这地儿最想干什么吗?”他意味隽永,汹涌晦暗的双眸牢固锁定她。
随越瞳仁不安地闪烁,心头莫名其妙开始发毛。
“这边一个人也没有,多适合……”顾泽神情阴鸷冷肃,低沉语气中揉杂几分毫不遮掩的卑劣,“干你。”
两个明显咬重的字符宛若晴空霹雳,“哐当”一声巨响砸得随越心神震颤,花容失色。
她瞪圆清透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顾泽双手灵活地使力,将她逐渐肿胀的脚踝往左往右掰动。
伴随一声骨头碰撞的清脆响动,一瞬间的巨痛爆炸四散,直袭中枢神经,浑身都在共振。
随越本能地惊呼一大声,疼得眼角滚出了泪花。
“顾泽,你混蛋!你是想害死……”随越高声质问,然而一句话还没有彻底吐完,直觉脚踝处的强烈痛感正在如同浪潮般退散。
她脚尖绷紧,咬牙切齿地感受了一两分钟,痛感真的远远没有开始尖锐难忍了。
随越睁大水雾弥漫的可怜眼瞳,懵懵懂懂地重新看着顾泽。
顾泽没有和她多扯废话的心情,站起身,又将她抱了起来。
随越感觉被他一通掰扯,右脚脚踝明显在好转,说什么也不肯再让他抱,蹬着完好无损的左脚,闹嚷着要下去自己走。
“好不了。”顾泽立时看穿她的心思,强劲有力地抱稳她,冷脸回道,“回去找医生看看。”
随越不信,瞪着他回:“你少骗我,我明明感觉没那么痛了。”
顾泽飞去一个凉嗖嗖的眼刀:“想截肢就直说。”
“哪有那么夸张。”随越话虽如此,但见他板起的肃杀脸色,烈烈气焰不自觉消减。
顾泽又一次将她放上马背,但他自己没再上马,牵着马儿往回走。
镇上只有一家稍微像样的卫生院,顾泽领着她径直入内。
医生的诊疗结果和顾泽的判断所差无几,错开的骨头已然复位,可还存在韧带拉伤,确实不可能轻易好起来。
年长的哈萨克族医生给随越处理好脚踝,缠绕固定的弹力绷带,用磕磕巴巴的汉语说:“幸好前期急求得及时。”
随越受伤的右腿直直放在椅子上,眼眸垂低直视,情不自禁联想到先前在河边,顾泽伸出覆有一层薄茧的粗粝十指,强势桎梏这条腿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