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一只手扶稳她,一只手解开门锁,粗蛮地将房门推至最大限度。
短短一天时间,装饰明艳奢侈,别有洞天的屋内再度呈现。
随越慌忙地瞥一眼,仍是不愿意再涉足,执拗地要回去:“我可以请同事帮忙。”
“你和同事才认识几天,好意思去麻烦别人?”顾泽不客气地捅破现实。
随越一噎,她今天才正儿八经地去学校上班,和绝大多数同事只是在放学后召开的教师例会上,匆匆打过照面,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她稍微熟悉一些的只有赵秀芝,可赵老师和老公住供电所,她也开不了口把她喊回学校。
“你是不是觉得走近我的房子,麻烦我特别难受?”顾泽轻轻一昂下巴,凉淡地问。
随越黝黑发亮的眼珠滑去一边,抿唇不吭声,心道可不是吗。
她最不想产生瓜葛的人就是他。
近距离目睹她下意识流露的微表情,顾泽扯了扯嘴角,话语更沉,似是多了烦躁:“那就对了。”
“你什么意思?”随越一知半解。
顾泽迅速弯下腰,不知第几次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迈进屋子,反脚关上房门。
“嘭”的一声震响炸开,随越心尖发颤,还没等她有所反抗,已经被顾泽放去了客厅沙发。
后背陷入一团松软,纤细的四肢恍若正在无尽缩小,随越无力地,眼睁睁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压过来。
顾泽一条长腿跪上沙发边缘,俯身悬至她上方,一对厉眸一瞬不瞬地逼视她:“你忘了我说过?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他伸手剥开她散乱拂上脸颊的发丝,指尖似有若无地刮过凝脂般的皮肤,自上而下,暂停在精巧尖细的下巴。
他猛地用力捏起。
顾泽再俯了俯身,灼灼气息去勾她的,顽劣得坦坦荡荡:“你越是不想进来,不想用我的东西,我越是不会如你的意。”
清洗
处处彰显民族风情的小屋不知挂了多少手工绣制的花毡,艳丽四射,隐约飘荡一股雨后爆洗的草木清香。
正是这份与顾泽身上大同小异的气味缭绕不绝,凝固了空气。
随越被他用身体圈禁在狭窄沙发,一呼一吸尤为吃力。
她三年前就真切感受过,顾泽有消耗不尽的体力和热能,皮肤温度远在她之上。
他们从前在夜晚气温断崖式下降的山谷拍繁星漫天,随越非要下车,安静地陪在后方。
她一开始搓动胳膊,瑟瑟发颤,顾泽便会抛下相机,急步走近。
他“划拉”一声扯下冲锋衣拉链,敞开门襟,将她严实地裹入怀中,贴上板块分明的胸腹,渡去滚烫热流。
那时的随越有多么依赖、眷恋这份裹挟了无穷旖旎的热度,现在就有多么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