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垂低眼眸,专注调节魔术贴。
正当他撕开魔术贴,对应她的身形,找准合适的位置,打算贴下去时,沉寂的办公室门口忽地传出一声夸张叫唤。
用的是哈语。
随越听不懂,但不妨碍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身体本能地朝侧面一晃。
顾泽的手很稳,可架不住她突然撞来,又是腋下左右几厘米的位置。
猝不及防撞上的剎那,两人都结结实实地愣住。
饶是随越衣着厚实,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仍是感觉被他碰到了。
她耳根刷地烫红,兔子一样地蹦出两米远。
顾泽双手凝固在半空,青筋显着跳动的左手指尖蜷了蜷,几不可查。
门口站来的女老师看好戏不嫌事大,有意响亮地笑了好几下,兴味盎然地说:“你们继续,继续,我去班上了。”
她说到做到,话落就跑。
随越羞臊得不行,直感手臂都不能好好摆放了。
她眼眸垂至低处,不敢再去瞟顾泽,一边跑出办公室,一边三下五除二地贴上魔术贴。
考虑到等会儿护校巡视的时候可能会耽误早读,随越先去教室安排好班干部管理学生,再马不停蹄地赶去集合的门卫室。
气喘吁吁地跑到,她才知道今天护校队的队长是哈赛。
两个小时不到,双方再度打上照面,各有各的拘谨,不知所措。
奈何他们早到了几分钟,其他队员还在来的路上,狭窄屋子连可以调节气氛,引导轻松话题的第三个人都找不出来。
双方无言,萦绕全屋的空气冷过了料峭初雪,烧得滚烫的暖气管无力抗衡。
随越局促地揉揉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特想找个角落龟缩着,尽量降低存在感。
不料,哈赛主动开了口,问得小心翼翼,很是迟疑:“你,真的和顾摄影师谈过吗?”
随越欲要挪动的双脚不由顿住,耳畔同时飘来顾泽长身站立在一地白茫间,灼灼注视她双眼,咬重字音强调的话:“我是你前男友。”
她轻抿唇瓣,鬼使神差地没再否认:“嗯。”
哈赛表情不可控制地再次僵化,仿佛脸朝地地扎进了雪里。
他舔舔干涩的嘴角,支支吾吾地问:“那你们现在……”
一句话半路截断,难以进行下文,似乎他绞尽脑汁也组织不出。
随越隐约听明白了弦外之音,更加赧然失措,不知道如何接话。
好在别的老师终于赶到,他们心照不宣地暂停了这个话题。
虽说随越提前去班上做过安排,但护校耽误了早读课十来分钟,她依旧担心人小鬼大的崽子们,生怕他们一没看见老师就闹出事端。